的怨气通通踩在脚下,“我是一时半刻不敢忘记他是怎么死的,他是为谁死的。你呢,你做了什么!”
苏致若一直以为萧唯说蒙纱害死了程冰只是他捏造的谎言,没想到竟是真的,他顿时接受不能,心里的防线再受冲击。
陆小风活像被吸血鬼吸干了血,脸色惨淡得恐怖,喉咙像是有岩浆滚过,发一个音都疼:“我知道我的做法您不能接受,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就是包庇?还是同流合污?”
“我说的是实话。”
“你还要执迷不悟?”
陆小风抬手擦了擦额角,不紧不慢地说:“我从没忘记过他是怎么死的,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把那天晚上的每一幕描述出来,所以我也常常问自己,那些错误只是萧唯一个人的吗,不是,我们都有责任,过去的种种现在再提根本说不清。在被他拘禁的日子里我也想过我到底该选择哪条路,我会给苏致若纸条,也是因为一开始存了置他于死地的心,我的挣扎从来没有停过,不客气的说,严队,您无法体会我的心情。”
严正张大了眼睛,又猛地眯起,精光爆出:“你为何做出今天的决定?我倒要问你一句,以前有人跟我说你对萧唯动了真情我能一巴掌打死他,现在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苏致若呼吸一窒,他很想捂住耳朵,偏偏两只手没有反应。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柯迪幽幽地说,“我想知道程冰到底死得值不值得。”
短短几秒却恍然几年,等待的煎熬像海水里的盐分磨砺在人新开的伤口上。
以为陆小风不会开口,可她终究是说了:“我和他的关系我从来没去界定。而我确实没有以前那股斗志了,说我懦弱也好,胆小也罢,现在的我只想相信程冰说的话,不要复仇,过平静的日子。我发现,其实这个想法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他也是。在信和不信之间,我选择了信。”
严正不加掩饰地耻笑:“信,你凭什么相信那种败类?”
“败类也有感情。”陆小风静静地说,“如果他对我还有感情,他就不会做我不齿的事。”
她的话让在场的三个男人的心里具是惊涛骇浪。
“你真的越活越失败,我太失望了。”严正扶着椅子坐下,深刻的脸上道道皱纹像是一瞬间都浮现出来,身形迅速苍老下去。
陆小风有些不忍,但她还是要说,她回过头面向苏致若,但没有看他的眼睛,她自己也觉得可笑,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怕在他眼中看到鄙夷:“你以为你搜集到的证据萧唯会一点都不知道?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那些证据恐怕大多指向白非,是他一直安排人挖掘那片土地寻找ix,萧唯没有插过手。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他装作不知道的理由是想反过来摆我们一道,现在的他没有把柄。我想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大家各退一步,从此海阔天空。如果再去逮捕他,原本正义的理由早就被复仇扭曲了,而陷入复仇的人总是先丧失自己。”
三个人同时陷入沉默,仿佛在思考陆小风说的话有无道理,回想自己在这场战役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她的话再像毒药,他们却无法回避,无法否认。
许久过后,严正从雕塑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疲惫又无奈地问:“你确定不是包庇他,他也不是报复?”
“我确定。”
“他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陆小风抿了下嘴唇,说:“他说三天后在机场等我。”
第六十六打...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三月份了。
带着点春天意味的微风吹过,阳光变得妩媚起来,似乎能把冷冻了一个冬天的人心也给温暖融化。
警局里一切照常,警察大人们忙进忙出地调查案件,三天前的事虽然造成了不小轰动,但很快被上头压了下去,大家就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好好工作。就算大家看上去跟没事发生一样,可敏感的人还是会察觉到细微的反常。
严正说完总结陈词,宣布散会,其他人三三两两走出会议室,唯有苏致若还坐在他旁边,看样子就是在发呆,一整个会议都是这个样子。
严正叼着烟,猛吸了一口,低声说:“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苏致若机械式地想了想,他这两天其实也没做什么,给辛梓打了个电话,感谢他这么义气,然后从柯迪那退了房,重新搬回家住,再然后就是来上班,调查一些小案子……苏致若茫然地说:“没什么。”
“她呢?”
严正知道他们的事也就这两天,好小子保密得这么好,现在他明白为何苏致若这段时间情绪这么不稳定,毕竟打击太大了些。
她?
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苏致若有了些反应,而后很快又沉默下去,言辞冷冰冰的:“不知道。”
严正跟着沉默了会,直到手中的烟抽尽方重新开口:“现在赶去机场应该还来得及。”
苏致若闷闷的,又有些忿恨地说:“那种事,做过一次,不会再做第二次。”
“不要后悔。”严正说完,灭了烟头,复又想起什么,说,“也许她只是想保护你。”
严正走后,会议室只剩苏致若一人,室内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他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这个味道让他很烦躁。现在是下午三点,萧唯的航班是五点。从这里出发到机场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苏致若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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