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一见伤口血流不止,顿时色变,“恐是已伤着心脉,老朽技穷,还请太师另请高明。”
三娘与顾盛安闻言面如死灰。
太师内心焦急不下于她二人,只是所忧之事不同,“徐御医,你尽力而为吧。”
言罢至此,太师便命人将玉竹抬至后宫安置,仔细收好铁盒,率众离去。
朝阳殿中,朱太师坐在其中,紧盯着案上的三个铁盒一筹莫展。
方才已经召集了宫中最出色的工匠,试图打开铁盒,不是没想过硬着头皮砸开铁盒,但有一工匠进言,此盒制作的如此严密,只怕早已存了玉石俱焚之意,若硬性打开,只怕里面的机关启动,便是打开了,其中的东西也早已毁掉了。
太师踟蹰不定,一方面下令继续密寻能工巧匠,另一方面,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让毓仪直接登基。
“太师,太师……大事不好!”有一亲信从殿门处抢步进来,连该有的利益都顾不上了。
朱太师头微微一侧,眼中寒光一闪,“乔羽,死了?”
可接下来的亲信发颤的禀报,让太师直觉得身至于数九寒天的冰窖之中。
“陆元帅率领兵马已将帝京团团围住,并已控制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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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英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正面在战场上交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朱太师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罔顾心中最后一丝情谊冒着自毁长城的风险也要先下手将陆慈英除掉。
只可惜……
只是……可惜了……
朱太师站在皇宫的门楼之上,看着下面军阵行伍,北疆将士的铁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森冷的寒光。她的眼角抽搐,却怎么也逼不开去。
“元帅,没有吾帝诏令怎可轻离北疆,且携重兵至皇城,你可知这是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陆慈英冷笑着,将手中一封书柬高高举起,“太师,这是吾上亲笔所书的告急密诏,吾等身负帝命,日夜疾行返回帝都,怎么在你的口中就成了谋逆之罪。”
太师一阵头晕目眩,她怎会有告急密诏,女帝微恙时,她尚未动手,待女帝有所察觉之时,整个皇宫已是水泄不通,这是何时发出的密诏?在数万大军面前,陆慈英断不敢轻用诈术,到底是谁?
陆慈英满面森然,注释着朱太师,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太师,你擅踞皇城,见到密诏还不打开宫门,迎接我等勤王护驾?莫不成,你就是真正谋逆的那一个?”
朱太师注意到陆慈英的手正在慢慢想腰间的佩刀移动,那柄佩刀,是女帝在陆慈英冠礼之时所赐,她曾见过陆慈英在战场上出刀的英姿,让这柄佩刀回鞘的代价觉不是几十个或者几百个人的鲜血所能达到的。
太师一挥手,“打开宫门。”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与陆慈英硬拼的实力,但是,太师冷冷一笑,她还有最后的筹码。
宫中势力的替换就如狂风席卷草地一般,不到半日,太师的所属已悉数被召回,即便是这样,太师也是是带着两三个随侍在宫中行走,去见陆慈英。
并不意外,在女帝的寝宫外,迎接她的是陆慈英血红的双眼和仇视的目光,太师的目光在人群中寻觅着。
很好,她在心底微笑着,乔羽并没有因为陆慈英的到来而“苏醒”,这使她的把握又增加了一分。
“元帅。”太师平静地行礼。
陆慈英的回答是将手搭上了佩刀的手柄。
太师仿佛并未瞧见她的动作,只顾着说,“陛下是被人下毒而亡的,那罪魁祸首正在宫中,就请元帅处置。”
陆慈英的手停顿了一下,紧紧握住刀柄,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是谁?”
“是太女。”太师答道,“陛下在弥留之际已察觉到了太女的罪行,故而留下遗诏,将大宝之位传于毓仪。”
陆慈英笑了一笑,仿佛是嘲笑她的无知,“有何为凭?”
“陛下将遗诏留给了乔羽,这遗诏乃是乔羽亲自送进宫来的。”
“遗诏现在何处,乔羽又在何处,为何此时还不出来见我。”
“乔羽身受重伤,仍在昏迷之中。”太师慢条斯理地回答,低垂了眼帘,藏起了杀意,是的,不但是昏迷,很快,她就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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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英没有与太师多做纠缠,径自去见乔羽。
没想到,这个在万难之境中仍能逆转乾坤的少女,此刻却悄无声息地躺在哪里。陆慈英心中唏嘘,听明原因之后,不禁更是感慨,世上何物最误人,唯情字而已。
“如何?”陆慈英低声询问徐善芳。
徐善芳深深地看了陆慈英一样,低头一叹,“元帅,请借一步说话。”
霍三娘与顾盛安形容惨淡,憔悴异常,绝不是装出来的。
陆徐二人在宫殿一角低声絮语,殿中虽有太师的耳目,可此刻谁敢上前偷听,各个竖尖了耳朵,也只能零星地听到陆慈英不时惋惜地低语,“可惜了”。
太师的耳目顿时心中了然,这曾风靡帝京的少女必是命不久矣。
只见陆慈英与徐善芳叙完,便吩咐下属,“请太师前来。”
而徐善芳却到了宫殿一侧,将自己的药盒打开,取出全套的金针来。
三娘蓦然心惊,“徐大人,您这是?”
徐善芳也不答她,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到一盅茶的功夫,太师赶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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