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的担忧果然应验了。
第二个星期日,关山林到外面开会,乌云在饭堂里洗衣服。邵越带着小东西玩。小东西渴了,要喝水,邵越就去倒了一杯开水。这时一只鸟飞来,落到窗台上,小东西指着鸟,说,要。邵越本是精灵细心的人,多一个心眼也就把祸避开了,可他却大大咧咧地把开水杯往那里一搁,蹑手蹑脚就去外面捉那只小鸟。小鸟没捉到,却听见屋里小东西一声尖叫,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邵越冲进屋里,见小东西坐在地上,空杯子滚在一边,那滚烫的一杯开水,全倾在小东西的脖子里了。乌云正端着一盆衣服往回走,听到小东西的那声哭喊,她毛骨耸然地丢下盆子就往家里跑,跑进屋一看,邵越正抱着小东西在身上到处翻找着消失了的开水。乌云一把从邵越手中夺过小东西,手往棉衣上一摸,摸着热手处,七手八脚解开小东西的领扣,扒开一看,那里早烫得一片鲜红了。乌云不敢怠慢,抱上小东西就往医院跑。小东西哭声不断,在医院里做处理时嗓子都哭哑了。医生用黄连水清理伤口时小东西哭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乌云心都碎了,流着泪一遍遍对医生恳求道,请你轻点儿请你轻点儿邵越完全傻了,他一直站在急诊室外面,脸上毫无表情,他始终拒绝看小东西的伤口,也不看乌云的眼睛。把小东西抱回家的时候乌云已经平静了,她心里恨邵越,他怎么可以把一杯刚烧开的水放在一个两岁的孩子面前呢但是等到她把小东西哄睡了之后她开始思考别的事了。最重要的不是小东西的伤,而是怎么向关山林交待。年近四十才得这么一个儿子,关山林对小东西的疼爱简直超过了一切,他整天都把胖乎乎的儿子扛在肩上,乐呵呵地到处走。小东西要是打了个喷嚏他都会大惊失色,而现在小东西的胸前被烫掉了鹅蛋大小的一块皮,那差不多就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的整个胸脯呢如果关山林知道这是谁干的,他会在半分钟内把那个人活活撕掉的乌云把一直躲在外屋的邵越叫进屋里,告诉他,第一,小东西被烫伤的事尽可能不让关山林知道,能瞒多久瞒多久,反正第二天就要把小东西送回幼儿园。幼儿园有医务室,一周以后,孩子的伤就会结痂的;第二,如果万一关山林知道孩子受了伤,最起码不能让他看到伤口,只说受了一丁点儿伤,不法紧,乌云还说,最最重要的是对他别说是你干的,得说是我,明白了吗邵越听了以后点点头,出去了。关山林回家的时候小东西已经睡醒了,有些恹恹地,坐在那里玩纸叠的小船。关山林高兴地拎着他转圈,要他在自己的脖子上骑大马小东西怎么也乐不起来。关山林觉察出来了。乌云拿话搪塞,说是大约有些感冒。邵越本来一直没做声,也不该做声,这时突然就走进屋来,把小东西被烫伤的事说了出来。他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他会自己去动那杯水,我以为他会等着我回来。乌云没有想到邵越会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她想拿脚去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屋里的空气立刻沉闷了,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只听到小东西在那里咿咿呀呀自语。乌云紧张得要命,心怦怦乱跳,拿眼角偷偷瞟关山林。关山林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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