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作者:未知
绝境第66章
想不到,后来他却和她产生了真实的感情。如果说开始她是他们的武器的话,后来,这个武器有一半属于了他。那个女人每次到县里来,都想法和他幽会,他每次和她上床,都特别的疯狂,用一种既有爱、也有恨的感情在她的身上发泄,把这当做对李子根的一种报复。后来,她跟他说了实话。原来,那个陷井是蒋福民和李子根共同策划的。蒋福民是平峦土生土长的干部,当过矿山局长、主管矿山工作的副县长,和乌岭煤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绝不许任何人威胁到乌岭的安全,威胁到他的既得利益。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第二年春节,他不但再也没有拒绝乌岭煤矿的分红,而且,收下钱后还拉着脸问了一句:“你们给蒋县长多少”他们不得不再给他送上一个档案袋。
也就是从那以后,无论是任用干部还是其它决策,他再也不拒绝那一个个厚厚的大信封了。很快,他在银行有了大笔存款,成了富翁
只是,这一切都瞒着父亲。他还担心他无法养廉,给他寄来了自己节衣缩食攒下的八千元。
此时,看着父亲的信,他真是百感交集,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完了。他有一种感觉,乌岭肯定要出大事,这个大事将把他卷进去,那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当然,他也抱有侥幸心理:这些年,乌岭出了多少事啊最后还不都是不了了之但愿这回能平安过去,如果自己真的提拔了,再出事就是别人的了
因此,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等待,等待,不知是等来的是幸运还是灾难。
十六、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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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已经西下,只有一抹斜晖从窗子射进来,办公室很暗。可是,没有开灯。
这幢办公大楼已经有多年历史。建造时,它的主人还姓公。当时的建筑者很有长远观点,无论外形设计还是内部结构,都非常合理且先进。可惜好景不长,大楼盖上不久,煤矿效益就开始滑坡,到后来甚至连工资都发不出了,大楼自然也就没钱维护修缮,加上时代发展变化,就显得渐渐落伍了,破旧了。再后来,它就和煤矿一起换了主人,随之,它也变了样子,用一句时髦的词来形容,是“焕发了青春”。整体结构虽然无法改变,但里里外外进行了大规模的装修。外墙新贴了一层高档次的浅色马赛克,继承了大楼初建时的颜色,可是,偏偏又在楼顶装饰了三条金龙,浅色的墙面也装饰了几条横横竖竖的金线,看上去光彩夺目富丽威武了很多,却一下破坏了原来的总体风格,金龙和金线显得庸俗而霸道,野蛮地刺破了大楼高雅的淡色躯体。这还不够,大楼的门口还雕刻了两座张着大口咆哮的石狮,就使它更加不伦不类,使不知道内情的人闹不清它到底是什么职能部门。
大楼内部,结构没做大的变化,但也装修一新,一进楼就是宽敞的门厅,大理石地面光可照人,墙面也同样贴了高档大理石。顺着楼梯上到三楼,往右拐过去两个门,就可醒目地看到“董事长、总经理办公室”字样的金色标牌,轻轻推开那装有金色把手的实木门,就进入了乌岭煤矿的心脏。
这间办公室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大,宽敞,足有一百平方米,墙壁全用高档木料进行了包装。硕大的老板台是用深紫色的高档木料定做而成,靠墙放着一排八个门的实木书柜,里边放置着一排排厚厚的书籍。墙上挂着一些锦旗和奖状以及镶钳在精致镜框里的照片,锦旗奖状写着的都是“杰出贡献企业家”、“十佳民营企业”、“百强企业”等字样,盖着各级政府的大红公章,级别还都很高。照片则放得很大,上边都是领导气质的人士,在几张照片中都有一个相同的人一个子不高,粗壮结实,面带笑容的男人,他或者与领导紧紧握手,或者紧挨着领导合影。
现在,这个人现在正在这间办公室里,他就是李子根。
此时,李子根的表情和照片上完全相反,没有一点笑容,脸上的肌肤绷得紧紧的,也没有坐在惯常爱坐的老板台后边那高背真皮沙发内,而是站在窗前,手中抓着一只手机,一副随时准备拨号或接话的样子。
他在思考,他在等待。
虽然身在矿山,可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使他能随时了解外界的动态。现在就是如此,县委书记何清的暧昧态度,公安局彭方打给县领导的电话,陈英奇接到那个外地警察的半截电话和县公安局要上省公安厅检验子弹等等,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很恼怒,恼怒那个已经处理的外地警察给他留下了隐患,也恼怒陈英奇多管闲事。是他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他派程玉明来矿里调查,也是他主张检验子弹的姓陈的,你难道不明白,你那傻儿子端着我的饭碗,你不报恩,还给我捣蛋等眼前这事儿过去的,我让你副局长当不成,你的傻儿子更有好瞧的在平峦,跟我李子根过不去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可是,这都是后话,眼前要集中精力应付突然出现的事态。
按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把乔勇、蒋福荣和尤子华召来,一起商讨一下,可他现在没有这样做。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乔勇有勇无谋,蒋福荣乱了方寸,尤子华心眼多胆子小,新收的黑子本来就是权宜之际,更不能找他商量。
现在,有两件事最令他头痛:一是陈英奇接到的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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