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雷震蓝海是他的朋友蓓儿的心底被投进一颗极大的巨石,激起惊涛骇浪。
他们都知情却一直没有提起还是以为她也知情所以不提她很想听他们再透露一些讯息,电话那头的人却不再交谈,她颓丧地放下听筒,手上的稿子一个不慎掉落地上,四散纷飞,原有的喜悦像全都长了翅膀,飞得无影无踪,只剩被蒙在鼓里的难堪。
此刻之前她这个傻瓜还胡乱地高兴着,如今诧异和愤怒取代了一切本还以为是自己真有本事,原来是幕后有双黑手。
为什么她从不知还有个出资拍片的人而那个人竟是雷震难道他真是设下了天罗地网,或是想寻她开心,抑或是要她上钩
蓓儿泪流满面,冲动地奔进房里翻出雷震的名片,又奔到客厅,她气得手指颤抖地拨了他的行动电话,很快地他接听了。
“我要见你。”她的泪水失控地坠落。
“蓓儿”雷震有世意外,没想到会接到她的电话,同时也接收到她声音中透露着不稳定的情绪。
“打开窗,就可以见到我。”他低声说。
蓓儿诧异,伸手唰地拉开窗廉,他流线型的跑车就在对街她脑子轰然一响,一脸臊红,惊讶至极。“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也想见你一面。”雷震说的是肺腑之言;相较于她的“咆哮”,他算得上温和、理性。“我可以上去吗或者你下来”
“你上来。”蓓儿毫不考虑,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她甩了电话,愤愤不平地走到对讲机前按下楼下大门的开关,也敞开家中大门准备“迎接”他。
雷震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地上了五楼,一眼就看见了“女门神”;那个总是有点迷糊,有点乐天,有点小聪明的女孩,此时居然用一脸泪和愤怒瞪视他。
“发生什么事了”他还不知她是怎么一回事,才跨进她家门,她就粗鲁地一脚把门踢上,二话不说地握紧拳头把他的胸膛当鼓来捶。
“都是你,都是你”她疯狂且奋力地捶他,毫不留情,直到自己气喘吁吁。
“你究竟怎么了”雷震握住她瘫在他胸膛的拳头,没想到她触电似的跳开,开始发疯般的把触手可及的东西全砸向他,砸得他一身狼狈,但他没有闪躲,直挺挺的任她胡闹,怀疑她在试探他耐性的底限。
终于蓓儿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砸光了,砸得地上满目疮痍,包括碎了的花瓶、电话、椅垫一地的杰作也惊吓了她自己。
“如果这样能让你感到开心的话,请便。”雷震神情暗淡地说。
蓓儿抬起幽怨的泪眼瞪向他,这才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竟是“很受伤”,他非但没有被激怒,更没有不可一世的表情,她再也下不了手去伤他。
“你傻得以为这样我就会上钩吗”她朝他怒吼。
“你在胡扯什么真不知你今晚又吃错什么药”他踏着一地的碎玻璃走向她,立在她身前。
“你彻底的毁灭了我的自尊”蓓儿像只充满防卫的刺猬,退开一步,不愿接近他。
“请你说得白话一点,好让我明白我的罪状。”雷震喟然叹道,若不是对她有情,他绝容不下她这样胡来,更不原谅不实的指控。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出资为我的小说拍电影你的目的是什么”蓓儿又失控地朝他吼叫,泪流满面。
雷震终于了解她的反应过度是为哪桩了。“那只是感激你替雷氏买了便宜的地,没有别的用意。”
“原来那真的不是对我能力的肯定,而是因为你的缘故”蓓儿跌靠在墙,失神地坐到地上。
“不,我重视你的能力。”雷震怜惜地看着她,他没有事先透露只是怕她会拒绝,并不是刻意隐瞒,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知道后会是如此的反应。
“少骗我、少骗我你是想嘲笑我,让我变成世人的笑柄”蓓儿抱着头啜泣。
“你该有个舞台,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光华,而我刚好做得到。”他说得真心,但她一点也不领情。
“你以为你是神仙吗自以为操纵得了别人其实你是个大笨蛋”她怒目相向。
唉雷震叹了口气,并不想和她幼稚的拌嘴。“无论如何你已签了合约,就已成定局,希望你能尽力完成,这不但只是还你人情,也是我个人的期待。”
蓓儿低啐了一声。“狗屁”
“你不必怀疑,四月一日那天我已看过你的小说,很有趣,也很有感情。”雷震淡笑,向来犀利的眸出现温柔的痕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哼”蓓儿甩开头。
见她执拗,他也拿她没辙,但有件事他必须告诉她。“我上来只想告诉你,我们恐怕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总公司已迁移到上海,我很快会离开台湾,但你必须明白,我给你的是我的真心,虽然我们的相遇是个恶作剧,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令我念念不忘的女孩,你将永远在我心底。”
这回他没有道再见,也没有拭去她的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蓓儿诧异的抬起泪眼,瞥着他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上她的胸口,她忽然无法呼吸他说他要去上海,他说他们不会再见面,他说他对她念念不忘,他说她会永远在他心底,而刚才他就在她的窗口下
一阵电流窜过她的心间、周身,灼疼了她的每一根神经,他的感受竟和她全然相同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她俯视着自己颤抖的十指;在他的表白后,她才清楚方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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