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样,我也没有。到了时间你没有打电话,克莱尔便试图打给你,但她只有我给你的那部手机的号码,而那部手机也被迈克拿走了。今天早上我打那个号码你没有接的时候我原本该知道事情有问题的,可是……”他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说,“说下去……”
“有理由猜测,他从上周起已经开始在读你的日志,说不定更早。刚开始克莱尔无法联系上亚当,也没有本的号码,于是她打电话去了‘韦林之家’。那边只有一个联系电话,他们以为是本的,但实际上是迈克的。克莱尔没有我的电话号码,甚至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打电话给了迈克所在的学校,说服他们把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了她,可是两样都是假的。她简直是进了一个死胡同。”
我想着那个人发现了我的日志,每天读着它。他为什么不毁掉它呢?
因为我写下了我爱他。因为他希望我继续相信这一点。
或者有可能我把他看得太好了。也许他只是想让我亲眼看到它烧成灰烬。
“克莱尔没有叫警察?”
“她报警了。”纳什点点头。“不过等到他们真把这当回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在此期间她联系上了亚当,他告诉她本已经在国外待了一段日子,而据亚当所知你还在‘韦林之家’里。于是亚当联系了‘韦林之家’,尽管他们拒绝给他你的地址,不过到最后工作人员还是软了下来,把我的号码给了亚当。他们一定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折中之法,因为我是个医生。今天下午克莱尔才找到我。”
“今天下午?”
“是的。克莱尔说服我有些事情不对劲儿,当然看到亚当还活着也证实了这一点。我们到了你家,但那时你们已经出发去布赖顿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今天早上你跟我说本——对不起,是迈克——告诉你,你们要去度周末。你说他告诉你要去海边。克莱尔刚刚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猜他是带你去了那儿。”
我往后仰倒。我觉得精疲力竭,只想睡觉,可我不敢睡。我怕我会忘记。
“可是你告诉我亚当死了。”我说,“在停车场的时候你说他被杀了。还有火灾,你告诉我有过一次火灾。”
他露出了微笑,神情有些悲伤。“因为你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告诉他我不明白。“在我们认识后几个星期,有一天你告诉我亚当死了。显然迈克是这么告诉你的,而你相信了并告诉了我。当你在停车场问我的时候,我把我相信的真相告诉了你。火灾也是一样。我相信曾经有过火灾,因为你是这么说的。”
“但我记得亚当的葬礼。”我说,“他的棺木……”
他笑了,脸上是悲伤的神色。“是你的想象……”
“可我见到了照片。”我说,“那个人——”我发现要把迈克的名字说出口很难,“他给我看了我和他的合影,还有我们两人的结婚照。我发现了一张墓碑的照片,上面有亚当的名字——”
“那些一定是他伪造的。”他说。
“伪造的?”
“是的。在电脑上。现在要伪造照片真是太容易了。他一定已经猜到你起了疑心,所以把照片放在了你会找到的地方。也有可能你们两人的合影也有一些是伪造的。”
我想到了日志中多次记录到迈克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难道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他对我的背叛真是彻头彻尾。
“你还好吗?”纳什医生说。
我笑了。“是的,”我说,“我想是的。”我望着他,发现自己可以想出他穿另外一套西装、头发更短些的模样。
“我能记住事情了。”我说。
他的表情没有变。“什么样的事?”他说。
“我记得你留另外一种发型的样子。”我说,“我还认得本。还有亚当和克莱尔,在救护车上。我记得那天跟她见面,我们去了亚历山大宫的咖啡厅,喝了咖啡。她有个儿子,叫托比。”
他露出了笑容,但那是伤心的笑容。
“今天你读过日志吗?”他说。
“是的。”我说,“可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能记起我没有写下的事情。我记得她戴的耳环,跟她现在戴的一模一样。我问过她。她说我是对的。我能记起托比身穿一件蓝色风雪衣,袜子上有些卡通图,我记得他很不开心,因为他想要苹果汁,可是咖啡厅只有橙汁和黑加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些事情我虽然没有写下来,但我还记得。”
他显得开心了些,但仍然一副谨慎的模样。
“帕克斯顿医生的确说过他找不到导致你失忆的明显的器质性原因。似乎有可能,你的失忆至少部分——跟生理原因一样——应该归结于你的经历所造成的情绪创伤。我想另外一次创伤有可能抵消其作用,至少在一定程度上。”
我向着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奔了去。“所以我可能有希望康复?”我说。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感觉他在权衡该说什么、我能受得了多少真话。
“不得不说这不太可能。”他说,“过去短短几个星期改善了许多,但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有可能。”
我感到心中涌上一股喜悦:“难道我记起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还不够证明记忆已经恢复了吗?我又可以形成新的记忆了?还能留住它们?”
他欲言又止:“是的,可以证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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