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一条大裤衩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她则盘腿坐在地板上,手持铅笔在素描本上勾勒着我身体的线条。
其实也不只是一条裤衩,我下面还穿着一双袜子。
她好像很喜欢袜子,画在素描本上的袜子被仔细地涂黑了。
我想起来了,她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就是一双袜子。
那天下课以后,我们坐在快餐店里吃着汉堡包,两人都是一脸倦容。百合似乎很怕烫,她不敢立刻用舌头去碰那刚炸好的洋葱圈,而是先用舌头试着碰几下洋葱圈的边儿,待适应了以后才一口咬下,接着便大吃大嚼起来。
“昨天,我还是让你脱了,所以这是”
她面带羞涩的从便利店的口袋里拿出一双袜子递给了我。那是一双很不起眼的袜子,看样子像是中年人穿的。“还是让你脱了”正像她说的那样,她的确是让我脱下了袜子,不过后来回去的时候还是穿上了,所以她大可不必特意给我买一双新的。我觉得她送给我袜子似乎是在向我表白着什么,即仿佛是在说“昨天发生的事并非心血来潮”似的。于是,我恭恭敬敬地接过了装着袜子的口袋。
我记得就在那天的前一天,我们初次发生了关系。
直到发生关系之前,我给她作模特的时候从未脱过袜子。
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收到袜子的前一天,我去了百合在二子玉川的美术工作室。
房间里开着暖气,画完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百合“啪”地一声合上了素描本,坐在那里默然不动。
我心里很清楚,百合是在等待我的行动,尽管实际上她并未做出任何表示。我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那半开的白衬衣的衣领。她仰起头,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那感觉仿佛是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烦恼。紧接着,我开始不顾一切地解她衬衫上的扣子。衬衫的扣眼比扣子稍小,我一时间解不开,急得面红耳赤。
我正忙得不可开交,百合却偷偷地笑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我觉得很难为情。”
说罢,她又吻了我一下。
百合麻利地解开我的裤子,从里面掏出我那玩艺儿,手指大动起来,然后又用舌头在上面游来滑去。我感到在那里游走的是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
“感觉如何”
百合仰头看着我问道。
“窝囊。”
我答道。
“这就对了。”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我窘迫地低下了头。
“哦”
说着,她拉起我的胳膊,领我进了那间放着床的屋子。
我们两人在床上坐定之后,我扶住了她的肩膀,没想到她却捉狭地就势倒了下去,那样子仿佛是我要强暴她似的。我随后俯身上去,身体也动了起来。
事毕,我们互相开了一会儿玩笑,不久便昏然入睡了。半夜里我醒了几次,将百合给我的奶油面包掰开分两次吃掉,就这样,醒了吃,吃了又睡。
睡在她身边我才发现,她睡觉时嘴微微张开,非常有趣,我都看呆了。她此时的神情与说话时不同,平常她看上去不够稳重,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称,但睡觉时却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女性。她不愧是一个能够顽强面对生活的女性。
我将手指悄悄地伸进她的嘴里,指尖触到湿润处立刻又抽了出来。
我感到自己有些滑稽可笑。
做我的情人吧
我打算先回家换一换衣服再去学校上课,于是便赶在头班电车发车前匆匆离开了百合的工作室。
百合肯定已发现我在那方面没什么技巧,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我自己反而产生了信心,深信她会一直喜欢自己。
百合跟我一样都是在这所专科学校学的油画专业,毕业后她在一家文具设计事务所干了几年,后来又回到母校当了教师。
百合还坚持画自己的油画,每年还和朋友一起举行个人画展。据说尽管她画的画可以卖掉,但几乎没赚什么钱。
百合的画极具个性。
她将心有所感的一些小事都倾注于画中了。
我知道百合绘画的时候倾尽了全力,但却不知自己是否有资格对其评头论足。我喜欢欣赏她的画,可是却全然弄不清楚是否是好画及画中所表达的意思。
我们从来也不谈及有关绘画的问题。百合对我在课堂上画的画绝口不提,我也不对百合以我为模特所绘的画发表自己的感想。或许我们互相之间都认为双方的画算不上高明。
我对百合的音容笑貌迷恋到了十分狂热的地步,我们甚至在学校里也热烈地拥抱接吻。我们两人嘻笑打闹,还时常开对方的玩笑,对于绘画和将来的事情则全不在意。
与百合在房间里卿卿我我是最美妙的时刻。她表达爱意的方式极为巧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给我看到的是与在学校截然不同的另一面。她时而拉拉我的耳朵,抚摸我的眉毛,时而又抱住我说:“你永远做我的情人吧。”
十二月我生日的那天,她送给我一条围巾作为生日礼物。
百合的身上也有近乎于病态的软弱的一面,这一点常常会在她说话的时候从脸上的表情中流露出来。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她尽管已到了年近不惑之年的三十九岁,但却对自己没有丝毫的信心。
她总是说:“我要是一旦松懈下来,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这个人其实是非常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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