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那么干,事情到那份上了我忍不住!”狄戌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强辩着。
“你就忍不住吧,过些天咱们回曲河去,你到那时可是曲河的守将了。到时候你可得小心着点,要是一个没忍不住我们千多个弟兄的小命就没了!”瘟六儿一边气烘烘地说,一边使劲地捅狄戌的伤口。
也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瘟六儿的话起了作用,狄戌立马不嚷了,趴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帘子。他好久不说话,瘟六儿以为是疼晕了过去,顿时觉得心里不忍,偏着头问:“怎么了?真那么疼?那我轻点吧!”
“不,你使劲捅!让我长长记性!”狄戌咬着牙忍着痛回答着。
他突然出声吓了瘟六儿一跳,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有些重,于是安慰了两句,看狄戌还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也懒得理了。
瘟六儿一走狄戌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陆宇戌与瘟六儿的话一遍一遍在他的脑海里响起,还有王琦那关切的眼神也在他的脑子里一遍遍闪过。接着他便想着了青儿,想着了狄卫,想着了清河,想着了秀儿与丽儿,慢慢地狄戌想通了,他撑了起来,套上衣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督军府。
王琦得知狄戌带伤前来先一惊,让人将狄戌扶进来,自己坐在桌边想着如何来训狄戌,却不想狄戌踉踉跄跄地跳过来就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不起来,并且还声泪俱下:“大人,末将有一不情之情,还望大人成全!”
“起来,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王琦本来就喜欢狄戌,上午那八十军杖本来是在气头上打的,这会儿见狄戌疼得呲牙咧嘴的他心疼得不得了,于是连忙上前去扶。
“大人!……”狄戌拽着王琦的袖子并不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世仔仔细细地讲给王琦听,听得王琦眼中都犯泪了。“大人,狄戌自小鲁莽,给家里、给亲友、给陆二哥、给大人都惹了不少乱子。狄戌恐日后不能约束自己,只有犯逆父罪更换名字,还望大人成全!”
在古时候有那么一句话:“父母赐,不可辞!”狄戌的这个名字是狄仕文给起的,按照刚才那句话就是他不能改名字,若不然就是忤逆不孝。
王琦他是一个读书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听了狄戌的请求心里就是一惊,可回头一想,狄戌也说得有道理啊,天天有人念叨自己最尊敬人的名字,就像是在提醒自己,这可以让他避免犯错,这确实不错。左右衡量,王琦拿不定主意了。
狄戌这个时候已经是铁了心要改名字了,见王琦的样子心知让他改确实为难,于是一咬便道:“这是背逆父命之罪,狄戌心知,狄戌不愿累及大人与我嫌,狄戌愿意自更其名,只请大人将末将名字在军籍中作以更改。”
王琦抹了一把虚汗,心想这便没有我什么事啊,在军籍里更一下名贴嘛,举手之劳。想及至他全不再为难了,连忙问狄戌:“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狄戌伏身向下,哽咽着声音说:“自从家中逢难,我等兄弟都是由姐姐一手带大,教导抚养之恩深如其海,家姐德高尤如山林。对狄戌而言,她与狄戌有如父如母之爱,狄戌当以父母之礼待之,如今狄戌不能自律,若他日一朝不慎犯下罪孽,别说报姐姐如父如母的恩情,恐怕还要累及姐姐受万人所唾。为今,狄戌愿改名为青,以示警示!”
“狄青?”王琦喃喃自语地问。
“正是!路之青草,命虽为贱,可受千人踩踏,万火焚烧过后,来年照旧一片春情昂然。我愿如家姐一般,历经万险,受尽万难,也不负大从教诲提携之恩!”狄戌双臂轻放于前,头嗵嗵着地。
“好,本帅应你!”王琦弯腰扶起狄戌,显得有些激动,抓着狄戌的手微微有些颤动。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亲卫说:“传令下去,咱们军中已经没有狄戌这人,他以后便叫狄青!”
“谢大人!”
“是大人!”
狄戌,哦,这个时候应该叫它狄青了。狄青与那几个亲卫一起单膝而跪高声谢道,王琦又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头说:“你以后就是狄青了,希望你能带着这个名字驰骋疆场,为我皇保疆,建立功业!”
“狄青必不令大人所望!”狄青再次单膝跪下大声地宣誓。
就这个样子,狄戌便改名为狄青,也许真的是这个名字起了作用,他自那以后性子就慢慢改变了,越发地稳重起来。半个月后,他再次回到曲河要塞,不到两个月便三次大破契丹南下的兵马,他“狄青”的威名传遍了整个契丹大军。
第31节:又一年,狄家兄弟再聚首
转眼间又一年的阳春三月来临,河中府城西大街的官街巷,有一朱漆大门,从漆色的油亮程度上可以看出这大门刚上过漆。透过此门里面一片热闹,府中到处都是口诵恭词的亲朋,一黑发净面身着天青色的男子一边笑着一边与人打招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朱漆大门宅第的主人,当今河中府通侍郎官李木坤是也,短短的三年他便从一个从六品的少尹,一跃为正五品的通侍,不得不说仕途一路顺畅。这时有一仆人上前,站在李木坤的面前小声说了一句,李木坤听罢顿时哈哈大笑,对着身边的一人轻声说了一句转急急地往后院而去。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走了呢?”一个美须中年男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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