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与他的同桌们格格不入的,他们说着朝中的事,还边用奇怪的眼神瞅他,而他感到无聊就四下走走,听着渐渐隐去的热闹喧嚣,他不知何时就撞到了刚才那一幕。
他是故意的赵决心里就是知道
“我说你”
“小王爷,在下可以走了吗”低眉顺目。
“你”赵决一个踏步向前,伸手抓去,本来是想抓住这个绿豆的衣襟让他知道他的厉害以后再不敢这么对他说话的,才碰到衣角,藏春不由得退后一步,赵决再紧跟一步,藏春再退,赵决再向前,抓住了衣襟,正要嘿嘿笑时,落脚却一下踩在藏春正要欲退的脚面上,这一抽一踏,赵决本来就是前倾着的,这下上半身一下失去平衡支点,整个向藏春扑去,藏春一惊,两手反抓住赵决的前襟本是要退开他的反而拉住了他往自己身子倒去,不过赵决空着的手迅速转而按住藏帮的腰,脚尖一旋,身子侧倾,再一脚踏出,稳住,而藏春就这么往后一倾再往前再顺着赵决拉着衣襟的手往侧,倾压力量稍大,唔
两目,呃不,四目睁大,瞪着对方眼瞳里自己的惊讶,阴风呜啸
他看到自己睁大的眸子,然后视角才放大看到一对细长而飞的眉眼似玻璃球般浅褐的瞳孔,晃荡着他的惊讶,藏春模模糊糊地想:这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一个人呢。
冰凉而润的感觉
哇呀
在藏春反射性地想推开赵决的时候,赵决已先一步将他推了出去,藏春连退了七步仍是跌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单手撑地;而赵决也捂着唇退了两步,两眼定定地盯在藏春身上,似惊似恐,是不信。
“你你你竟竟然,我”赵决一手捂唇一手颤抖地指着藏春,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我”藏春呆呆地应一个我字。
“你你”
“我”
两人互瞪着,依旧散发着不可置信的小爆破声。仿佛过了许久,两个才突地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赵决的脸上变换着千百种心情,终于他转而脚尖轻踮地,飞身而去朝着亭子他忘了这儿有路通往对面的回廊,落在亭上再纵身,“哗啦”一声,可能是宽大的下摆被亭子尖勾住,怕是撕破了衣服一下,“卟通”一个巨大的落水声,天,藏春记得来时院落里有个人工湖的,上面还有几只野鸭。
而赵决居然没有大叫出声,只听到几声扑水的折腾声,然后重浊的喘息,一个惊天的“啊啾啊啾妈的”最后是蹬蹬的沉闷的跑动声,渐渐隐没有黑夜里。
藏春听着这一切,还呆呆地坐在地方,冰凉的湿气浸进肌肤也不知道,只想着:他这算不算落荒而逃呢
自从那夜过后,身子就病了,软软的使不上劲,想不到这次伤风竟这么厉害,恶寒发热,鼻塞咽痛的,连腰背也硬硬痛痛的,吃了几副重剂也不见好,每天都趁着看病人的空当缩在后院里晒太阳,眼沉沉的睁不开,头晕晕的。真是的,忍不住又翻了一个身子,唉,外面怎么这么吵呀。
微微睁开眼,正巧看到药房先生在翻着药架上的药材。
“外面怎么这么吵”一张口嗓子眼里有些干痛,藏春喑哑着声音道。
“哦,陈大夫你醒着呢好些没”药房先生看向藏春,青黑的眼圈,病恹恹的。唉,难怪说大夫都是治不了自己的病的,再瞅瞅后门,“你说这个呀陈大夫你不知道今天是泽苍门与无医馆的大好日子。想不到两大医学世家居然会联姻呀还常有人传出他们不和呢现在的谣言哪”他嘀嘀咕咕地唠叨。
“谁”藏春一时听不清,反而想着怎么这么冷呀,要去加衣什么的。
“就是泽苍门万唉家要娶无医馆的大小姐过门呗,可真够热闹的,虽然比不上去年四公主出嫁时那样气派,不过也让我们这种小户人家望尘莫及的啦。”
“什么朝月出嫁嫁给那个什么泽苍门莫啊什么的怎么回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先生,那个莫什么齐的是谁呀”怎么听都没听说过,朝月上次提都没提这事,而且他,不不不,朝月是女孩子,该用“她”才对,她那样的身子适合出嫁吗
“什么叫莫什么齐人家不是姓莫名齐,是复姓万唉,唉,字都不会念的。”名字叫什么他是不知道的啦,不过药房先生还是为自己知道这少有的姓氏的正确念法而颇有得意色,“还有,这和朝月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无医馆的大小姐嗳。”
藏春也不知道朝月是不是无医馆的大小姐,可一听到这个词,他就不由得条件反射认为会是她,因为无医馆的小姐他就知道一个她。
是的,朝月是无医馆的人,说来可笑,虽生在医学名门里,却是自小就体弱,一直养在深闺里,并不为外人所知,他们的相识却也是巧合。大概是三年前吧,朝月男装偷跑出来却晕倒在“广济堂”后院的小路上,被藏春救起。他还记得那天,当朝月悠悠醒来时,一个黑影立在“广济堂”的门口,他背着阳光,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模样,他只是静静立在那里就让藏春感到一阵寒意,他冷冷地看着他和她,不,或者他只是看着朝月,长手一挥就让朝月落入他的怀抱,而藏春还傻愣地看着他们离开。后来才知道朝月原来是无医馆的小姐,再后来她才跟他说那个男人是她哥哥,她只提过一次,她似乎并不太愿提及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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