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一惊一乍,而是,她确实听见了!
锦霓抓过桌上的毛巾,艰难地掩住前大片春光,腰以下仍旧埋在水里,探着身子看向窗外。
“嘎咕!”
一只浑身五彩斑斓的鸟儿像是回应她似的,在她往外看的时候,扑扑翅膀,叫了一声直入黑漆漆的夜空。
锦霓暗笑自己大惊小怪,不过是只鸟儿,看来,真是进后,胆子也小了。
重新浸在热水中,肌肤变红,浑身舒畅,刚才那么一折腾,神松懈下来,竟有些困了。
就在锦霓慢慢合上眼的一瞬间,半空中寒光忽而一闪!
一柄小刀斜斜飞过,割破静谧的空气,稳稳地扎向高高的木梁,紧接着,一个拇指细的半透明的丝绳,从窗外进来,一头打着结,牢牢地系在那狠狠深入木头的刀柄上。
一双足,猛地往窗台上一点,修长的人影一动,那人一手抓着那绳,一手提着长剑便荡了进来!
昏昏欲睡的锦霓,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杀气,起初,她还以为又是什么鸟畜,直到那剑气拂过裸-露的肌肤,才登时惊起她的战栗来!
“别出声!”
那人压低了声音,发现锦霓是全-裸的,白皙的脸上竟是一红,下意识别过脸去,只是手中的剑,卡在她的咽喉处。
锦霓咽了一口口水,识趣地点点头,用眼神保证她绝不喊人。
果然,那男人慢慢撤回剑,开始不断打量起四周。
“这里怎么这么暗?这是什么,狗皇帝在哪?”
男子皱眉,他一路为了躲开巡视的禁卫军,不想竟走到这里。
锦霓缩在已经微凉的水里,头皮一阵发麻,身子又往下压了压,这才轻声回答道:“这,算是冷吧,皇上不会来的。”
闻言,他一怔,这才又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她,惊奇道:“你原来是个妃子?我、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呢……”
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随父入,只觉得记忆中的中女子,莫不是妖娆妩媚,便是那些捧水献茶的女,也个个美若天仙。
如今对上眼前这个尤物般的女子,年轻刺客竟有些怔忡了。
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嘴角微翘,红唇微张,逗得叫人非想要一亲芳泽不可。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游移,水中的身子,肌肤胜雪,娇美无比,这一望,不得了,他几乎要吞咽口水了,嗓子发紧。
“算是吧,你快走吧,一会儿有人来了。”
锦霓只盼着眼前的刺客不要杀人灭口才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我早就失宠了,你就是绑了我,皇帝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心中忐忑,重如擂鼓,她生怕做了替罪羊,赶紧撇清关系。
男子索收了剑,将那绳子也收起,盘腿坐在她旁边。
“等会儿守卫换班,我便趁着松懈的档口儿出去。”
锦霓语塞,未料到这“刺客”竟然说得这般轻松,如果此时第五鹤带人闯进来,她会不会被当做同谋?!
刚要动,那凉下去的水彷佛热起来,她正奇怪,自己身上怎么又热了,只觉得*处火烫烫,随着她移动,“哗啦”一声涌出潮水来。
她以为是葵水来了,没有多想,又不能当着陌生人的面儿宽衣,便想着在凉水里浸着吧,只是,那诡异的*却愈加升腾起了,烧得她片刻间便面红耳赤起来。
听见她拍打水波的声音,原本闭目养神的男子诧异地睁开眼,正对上双颊似火的锦霓。
“你怎么了?水太烫了?”
他好心地将掌心贴向木桶外围,不解道:“不热啊,你怎么脸那么红……”
不等他说完,只听“哗哗”几声,一个湿漉漉的人儿从桶中站起,不着寸缕的身子完全*在他面前。
灼烫的娇躯,突然毫无预兆地扑过来,他无法躲闪,脑子里也干脆不想躲闪,就这么直直抱住跌下来的锦霓。
“热……”
她无措地呢喃了一句,恰如盲遇上浮木一般,眼睫翕动,无助地拥住他。
大殿内极为肃静,金鼎里燃着凝神醒脑的龙涎香,白烟袅娜,幽雅的香气叫人闻之一震。
愈向里走,光线便愈加幽暗,第五鹤正在御案前端坐,随意着了件白色的皱丝袍子,嫌热,襟口微敞,露出小麦色的膛。
右侧高高一摞奏折,堆放在一边,朱笔勾圈,看得出他已*劳多时。
“皇上,喝口茶吧。”
内大总管李德康侍奉他多年,最会察言观色,就连奉茶时机,都掌握得刚刚好,第五鹤正随手合上最后一本折子,有些口干。
端起茶杯,他目中一闪,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便只得掀开碗盖儿,吹着茶水强压下心头的担忧。
“皇上,听说,澜濯的主子,今儿身子不太爽利……”
李德康心中直骂那昭儿和小桂子这两个小崽子,你们两个不想要脑袋,关我什么事啊,可如今逼上绝路,他心一横,罢了,就搭上这条老命吧。
果然,第五鹤手上动作一顿,却状似无意道:“又怎么了?”
李总管赶紧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只把锦霓说得入西子捧心,他正抓心挠肝地搜罗词儿呢,却见第五鹤将茶杯一顿,连外袍也不穿,起身便是一闪,人消失在门外。
“啐,这两个小崽子,还怪有道道儿的,杂家也跟着胡闹了一把,那药可不要太邪才好,龙体重要啊……”
李德康不敢耽搁,抓起皇帝的外袍,老胳膊老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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