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青笑着朝他摇摇手中的可乐瓶。
阿琛在店里拿着个摸布到处东摸摸西擦擦,见徐闪亮瞪他,赔着笑说:“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徐闪亮就只好跑进去,踏过那节台阶时也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周鹤青扶额,难怪这两能当朋友。他撑着下巴看向店内,就听徐闪亮说:“那不行,人是我带来的,你要给我提成。”
周鹤青:“……”
没过多久,一个骑着三轮车的老大爷停在了酒吧门口。周鹤青还有点新奇,这年头收破烂的老大爷也能喝得起一百五两支的啤酒了?他看老大爷停在门口,见徐闪亮和阿琛两个人把刚才装的两大麻袋空瓶子又倒出来,蹲在地上来回数了两三遍,生怕人家大爷给他们少算了一个瓶子的钱。
阿琛擦擦汗站起来,见周鹤青盯着他们两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那什么……生活不易哈。”
周鹤青喝着七十五一瓶的可乐,觉得自己可能过得有点过分奢侈了。
这还是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徐闪亮吗?如果真这么缺钱,他大可不必给他三百万,也大可不必让自己家破产。
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不太了解徐闪亮,他想要什么,他在乎的是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被留在原地的可怜虫,而对方已经大踏步向前走,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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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69.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不喜欢吃香菇。
他不知道原来他这么缺钱。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考到他们这个系,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戏弄自己。他看起来可以对任何人都抱有善意,可一旦发起狠来才知道其实他能有多么的冷硬决绝。
他说他只爱自己。是啊,因为人们爱他,他才会去爱人。
到底以前那个软软糯糯爱撒娇的徐闪亮是真的呢?还是现在这个看起来自在独立的徐闪亮才是真的?还是,一旦逃脱了曾经束缚住他的牢笼,才渐渐展露出自己的本x_i,ng。可比起以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撒娇耍赖的徐闪亮,他发现现在这个竟更加让他着迷。他爱他狡黠的笑,爱他捉弄人时得意的小表情,爱他斤斤计较的脾x_i,ng,也爱他冲他发脾气时的羞愤和气恼。
他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面啊,就像一个谜团,每次拆开一点剥离出一个线头,往外抽时,才发现真是无穷尽也。周鹤青甚至开始有点嫉妒起阿琛起来,什么时候,徐闪亮对他能像对阿琛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玩闹,说心里话,彼此坦诚相待,互帮互助。
他曾有过机会的,是他自己放弃了,但还好现在不晚。
粘稠的海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夹杂着海水的腥气。周鹤青坐在偌大的遮阳伞下乘凉,他喝着冰可乐,背靠沙发,面朝大海,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被海岸线吞噬殆尽,把蔚蓝的海面都染上一层血色,沙滩上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人声、海浪声,还有身后店面里调试吉他的乐声,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阿琛走出来,把闪着霓虹灯的布告牌摆在周鹤青旁边,这样他的清吧就有了两个招牌。
周鹤青:“……”他喝了一口冰可乐,看了眼布告牌,上面写着几个人名还有时间段。第二个就是闪亮,七点到八点半。另外几个大虾、小鱼什么的看起来就是化名,闪亮的名字混在里面竟完美融合。周鹤青问:“这什么意思?”阿琛白他一眼:“卖艺呗。”
周鹤青当然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徐闪亮还会弹吉他,他以前在公寓楼里见过那把木吉他,但一直放在那里落灰,徐闪亮也只是偶尔擦拭两下,从未见他弹奏过,甚至细想起来也没听过他唱歌。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每个少年人的文艺梦想,三分钟热度褪下能给抚抚灰就不错了。
不知怎的,他心里竟有点难过起来,是为以前自己的不关心。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徐闪亮唱歌竟这么好听。
约莫七点的时候,海滩上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那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四周渐渐呈现出一种灰雾色。在海水里玩尽兴了的人们纷纷来到海岸上小憩,偶尔听见那动人的歌声旋律便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倾听。
酒吧里的灯光调得很暗,独留一盏小灯挂在闪亮头上。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半张脸都隐藏在y-in影下,光从上空倾泻下来,打在他的帽檐上,那些纷纷洒洒的破碎的光就不断跳跃在他翻飞的手指上,是一种干净利落的美。
他开口的那一刹,声音清脆,婉转动听,又像是透着无尽的哀伤,述说着动人的情。
周鹤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
渐渐的,围在酒吧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阿琛脸上堆满了笑,忙不迭地招呼着他们落座消费。
周鹤青隔着人海看他,看他坐在光与影的交接处,像误入凡间的j-i,ng灵。
周鹤青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想他,那种刻骨的思念叫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酸痛起来,几乎遏制不住想要将他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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