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哥哥,牡丹花下死。”她坐下,定定地看着他。
“哦?”他挑起一边眉毛,搁下茶杯。
只见郦芫略带痛心地感叹:“我突然想起这句诗,可见牡丹并不是什么好花。”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就是……”郦芫看到他好像还是没明白自己说的话,急了,“就是那朵牡丹花!你不许喜欢她!”
“谁是牡丹花?”商河之问。
“就是站在牡丹花边的那位姐姐!”她想起什么,又气鼓鼓地说:“我看见你送给她牡丹花了!”
“是李家小姐?当时她的帕子被吹到花丛中了,我只是帮她拾起帕子,然后她要我帮她折一枝花罢了。”他看她脸色,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不由有些急着解释。
“哦这样啊……但是下次河之哥哥你不准再帮她们折花,不光是牡丹花,还有海棠花、石榴花、玫瑰花……”
商河之无奈地捏捏她的脸,“芫芫不能这么没礼貌,她们都是你的姐姐。”
站在花下的佳人那么多,她怎么记得她们的名字啊!她不想把河之哥哥跟她们共享,其他的糕点、饰品她们想要拿去好了,但是就是河之哥哥,只有河之哥哥,她们不能抢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宾客也渐渐散了,让郦芫放心的是,据埋伏在那的松枝说,河之哥哥一直呆在里面。
商河之捏着空茶杯,洁白的瓷茶杯在他的手指间翻转,那瓷杯竟然还没有他手指白净。
他想起今早那些人帮芫儿介绍婚事,自己竟然有些生气,一晃她就十五岁了,想起自己刚来郦府时,她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现在也可以许亲了……又想着郦芫说的气话,不免把自己肮脏的心思代入,他摇了摇头,晃去那好笑想法,外面天色渐暗,她应该是那明媚的朝阳,而不是参含杂色的晚霞,她只是把自己当哥哥。
他苦笑着走到窗边,扣上窗棂,屋里没有点蜡烛,更暗了,他看了眼案上一个长方形礼盒,那双眼睛仿佛能吸收那无尽的黑色,更添幽暗。
小顺推开门时还以为屋里没人,看清桌边坐着的那个黑影他还下了一跳。
“有什么事?”
小顺听到是他们公子的声音,摸了摸胸口,才道:“老爷请少爷去书房一趟。
溜达到父亲书房门口,郦芫在路上已经默念了好几遍自己接下来的说辞。
刚想敲门,没想到里面竟然传来说话声。
难道里面还有别人?
她转身刚想走,就听到了“河之”。
河之哥哥?
他在里面?
她趴在窗外,偷偷听着他们讲话。
“河之,今日的家宴多亏你帮我招待。”
“郦叔叔客气了。”
“咳,那个,今日你可见到芫芫舅舅的女儿?”
商河之沉默了一阵,郦芫在窗外憋气,不敢呼吸,在她慢慢吸气之时,商河之开口了:“可是桂小姐?”
好啊!现在桂花都还没开呢!又出了一个桂小姐了!郦芫在窗外气呼呼地想。
“正是。”
“桂家是郦芫的母亲那边,我对他们亏欠颇深,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
“今日芫芫舅舅跟我提了一下,有意促成你们……”
郦芫听到这儿,心凉了大半,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唯有这血流着,她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河之哥哥的回复,他是不是点头了?
桂姐姐那么优秀,好像是……跟河之哥哥挺配的……
她本来还想趁着生日,哄父亲答应自己一个愿望呢……
她想要什么来着?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河之哥哥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拿着盒子去到郦芫的院子时,竟被告知她已经睡着了。
竹叶支支吾吾,松枝眼神飘忽,他轻轻笑了,说那他明天再来,竹叶松枝连忙点头,送瘟神一般把他送走了。
他踱到花园里的凉亭,有个人影在那里,冷月如弦,郦芫眯着眼看到一人披着一身白月光走来。
她再灌了口酒,眼前更加模糊,又没人了。
也是,河之哥哥应该很高兴吧……他怎么会像自己一样失意来这里呢?他能娶那么好看那么端庄那么优雅的表姐,自己呢?尽管披上四书五经的外衣,自己内心还是野蛮的,那么清冷的河之哥哥才不会喜欢这么吵闹的自己。
有明月,有好酒,人生苦短,今宵畅醉!
商河之找到她时,她脚边已经倒了几壶空酒壶了,人已经倒在了石桌上。
他把她扶起来,郦芫顺势倒在他身上,他想把她抱起带回去,可是郦芫挣脱着,一点都不乖巧,他怎么安慰也没用,就是一直在闹着。
“我还要喝!再来一杯!”
“芫芫,你已经醉了。”
“谁醉了?我没醉!我还能喝!”
“芫芫乖,跟我回去……”
郦芫挣开半闭的双眼,想努力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可是眼皮子太重,怎么都睁不开。
她咕哝着:“河之哥哥……你是不是要娶桂花姐姐了……”
商河之的身子一僵。
“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她的声音委屈起来,渐渐带了哭音。
“不会的。”他看着她,轻声说。
“骗人!”她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断蹭啊蹭,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了,“你要离开我了……”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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