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前来是为了救和彦的,不是来听他告别的,韩谨用力地攥住和彦的手腕,只能感觉出来瘦弱了许多,但他现下无暇顾及。
“和彦,你通敌叛国是为了我,你要是死了,我这条命,就是用你的命换回来的!你要我怎么心安理得地活着啊!”
和彦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但瞧着韩谨的模样,还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却被韩谨一手甩开了,只听他缓缓道:“那只是权宜之计,当时我知道了军中有人想你死,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夏孟瑜,迫在眉睫的是你的命。我担的这个罪名,并不会立即处斩的,还有捡一条命的可能。”
“你捡的这条命呢?在哪呢?若是不等我回来你就被处斩了的话,你让我...,让我可怎么办?”
和彦转而无奈地拍了拍韩谨的背,“你这么厉害自然会来救我的。”这话说得多了些暧昧不明的意味,虽然更多的是安抚。
☆、第 20 章
祁寒趁着屋子里的俩人訴衷肠之际,到书房里写了一封折子,赶忙叫人递了上去,希望皇帝陛下这几日政务繁忙还没来得及下旨判决和彦,皇帝能看看他上的折子再考虑考虑如何判决。
但他想起了那日陛下留下他和王景知问的那个疑问,“和家家主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北黎非要不可吗?”
这皇家还真是无情至极,前朝也好,如今也好,长建帝也好,如今的皇帝亦是如此,他只能帮这个天下择一个更好的将来,却不能保证这个将来能延续下去。
和家是皇商也不过是南梁建立以来的事,和家出现在中原人士的眼中还是因为和彦之父跟着太祖皇帝推翻了前朝姜氏在江南一带行商慢慢打出的名声,短短几年,富可敌国。本来是美眷在侧,麟儿绕膝,却不想行商途中遇匪盗,偌大的家业逐渐败落,还是多亏了和彦执掌和家之后才又渐渐好起来。
当年和彦父亲遇害一事细节不清楚,但与长建帝脱不了干系,只是那时候刚好是姜意假死藏身含烟楼,只怕所有人都以为当年的和家家主只是因为与前朝遗孤一案扯上了关系才遭此横祸。
和彦之父于朝代更迭的乱世中都能闯出来一番名堂,没道理在前朝还在的时候隐匿于中原。
和姓并不是中原大姓,更像是西北滇南部族的姓氏,由此一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怕更加不为人知了。
祁寒也不急于一时非要知晓,他给皇帝上的折子上写的是虽然他与夏孟瑜天下太平之约,但战事既然起了,北黎自然不愿意认输,大肆宣扬我南梁第一商户叛国,扰乱我军军心。
再详述了和家昔日捐了半数家产,而早在半年前,剩下的半数家产也已尽数散尽,献粮之事实属无稽之谈。
再加上王景知回来之后详述了他与韶阳殿下此行所得,涣城得而复失之事实是军中将领指挥不当及军中将领有所偏私之因,实非和彦献粮之故,恳请陛下饶他一命。
祁寒因着往年与和彦有些私交,再韩谨所言之事确实大有用处,说来这两个人也都不容易,私心还是希望和彦能活的,皇帝若是坚持处斩,韩谨不容易活下来的命,只怕也就断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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