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相略微一思索,笑道:“那照你们六殿下的意思,粮草不一定什么时候有,一旦有了的话,只怕还是会迅速集结兵力,侵我南梁国土的吧!”
“祁相何必把话说死呢?大家有商有量的不好吗?照您这话,南梁若是率先有了粮,只怕也不会放过北黎吧!”
“说老实话,你主子到底让你来干什么?双方粮草撑不了多长时日了,停战自然是心照不宣的,何必让你特意跑这一趟。”
“殿下说的不错,南梁祁相果然是个人才。”说话自带三分笑意,开口说事之前先夸一句,他主子说的这样可能会比较好谈条件,“此次前来,主要是我们殿下想请您让个人给北黎,不知祁相意下如何?”
可能祁相被人夸得太多了,并没有一丝动摇,“要人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啊!名不正言不顺的一个大商户消失在南梁的地界上,日后被人发现在北黎,我们是说这个商户自己叛国了呢?还是,因着某种关系将他交给了敌国?”
“六殿下说了,此人在你们南梁如今也没什么用了,他可以用一个秘密来交换,请您考虑考虑。”
“不必了,北黎与南梁素来不睦,想来你们想要的人,无非是对我南梁有益,再或者就是对你们北黎有害了,此等人物,自然不能因为一则秘密就被你们换了去。”
“只怕祁相做不了主啊!你们南梁的士族功勋若是知道这和家大少爷这么有用,你猜他们会不会愿意舍了一人来苟全他们自己?”
“如此还要多谢使者提醒,我南梁帝位悬空,太子殿下夙兴夜寐也该有个实实在在的名分了。”
使者: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 17 章
知道了夏孟瑜的意思,粮草一事也就不算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了,但为长远计,此事还是该拟出来个章程,所以祁寒并未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
金殿之上,众臣还是在商议着如何筹备粮草,一个说:“还是要靠商户,国库这两年是有些余钱,可每年献于北黎的万石粮草也不是白来的呀!”
还有的说:“这两年并无天灾,可以从百姓手里多收些赋税。”
太子殿下见众人商议不出来什么办法说道:“我南梁义商颇多,但着实非长远之计。这两年,各地并无旱涝之灾,想来农户所得食粮,除交租子,纳赋税,留存自给,会有所剩余,朝廷或许可以向农户借粮。”
“太子殿下,此举不甚能行得通啊!愚民顽固,衣食是大事,就怕那些家有余粮的也不愿意借给朝廷。”
“朝廷自然也不会白白借他们的粮,以利诱之,总会有人愿意借的。”
祁相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已经有临危不乱的架势了,虽还有些稚嫩,想来公主殿下若是回来的话也能放心,但祁相大概是不知道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已经不只他一个谋臣了。
可惜的是没人知道南梁的韶阳公主殿下现在在哪,边境士兵们以为王大人携公主殿下回京了,临安的诸位大臣们以为公主殿下仍在军中,公主殿下失踪的消息并未传出去。
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三军的粮草补给问题,太子殿下所言之事可行,但见效太慢,值得庆幸的是北黎粮草本就不够充盈,幸得从南梁诓来的粮草才维持,双方半斤八两,如此祁相也就不催着了。
这北黎使臣回去了就对自家主子抱怨,“这南梁的祁相长的是挺好看的,一张嘴皮子是耍的真利索,不知道本事怎么样,嘴上是不饶人的。”
“辛苦了,这南梁名满天下的祁相自然是本事不俗的,你且看着吧,这南梁啊,我们是吃不下的。”
夏孟瑜冲着这人挤眉弄眼地说道,“粮草快完了,这段时间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也说不定这一场仗打完,就不用再打了。”
不用打了,此后蛮人的那些旧制也该一点一点退出历史了。
长建一十三年,长建帝卧病于榻,深觉愧对列祖列宗,于正月十五溘然长逝,死前留下诏书传位于太子。
太子登基改元崇安,史称崇安元年。
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政令就是向百姓借粮,随之也在三公九卿多出来了一个专司管百姓借粮事务的部门,称稷存司。
五谷杂粮的存放之处,百姓可将历年多得的粮食存至稷存司,会有专属人员记录在册,交予百姓存粮的凭证,有此凭证只要在南梁境内无论何时何处都可取粮,稻谷、麦子、高粱、大豆、玉米分门别类,存够一年期,一年后取出存千可得一。
夏孟瑜知晓了南梁新帝的政令,不由得想了想他们北黎,而后摇了摇头,南梁占了中原腹地,地大物博,还是因着今年无天灾的缘故,可这政令也只能在无重大灾情的时候能撑得住。
不过他也没必要想那么长远,新令实施总要有段时日才能推行起来,率先敢尝试的无非就是财大气粗的商户与响应政令的官员,只要南梁军队能撑到三月份,这政令就该见效了,南梁的燃眉之急是解了。
表面上看北黎是比南梁境况要好一些的,但南梁可以集民生民意于一体,在北黎是行不通的。
北部各大部落可不信自己的食物到别人手里还能再拿回来这一说,政令实施唯一的办法就是消除部落首领对各个部落的影响,把北境部落彻底融合成一个国家,可这谈何容易。
只不过他前段碰到了一个人说的一些事儿,或许能解了他的困局,一时的困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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