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价钱打通了关系,好不容易才把尚子悯从牢里捞了出来。江延得知这消息后,第一件事竟是又把江凌瑶的庚帖送了过去,如今江凌瑶声名已毁,对他的仕途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早早地嫁过去,也不至于老死在家中成为他的笑柄。
钱瑜这么多年本就与江延维持的是表面上的和睦,如此一来,更是撕破了脸,直闹到了江家族老面前去。江延更觉丢脸,在族老面前甚至丢下了想要休妻之语。
前院闹得风风雨雨,江释月这几日却过得十分清闲。钱瑜没空来找她的麻烦,江凌瑶卧病在床还未能起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延无心管她,倒让她意外清净。
事情看似十分顺利,但江释月心中总有些惴惴,觉得这样的平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算算日子,前生江延和钱瑜算计好了把她送到南郁床上是在这年冬天,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她这段日子过得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事。
但是这一世,有很多东西已经被改变了。譬如她对南郁已经没有了从前那般卑微的爱恋,譬如她再也不是可以任人算计任人欺凌的小庶女,譬如她那不可一世的嫡姐已经被狠狠地磋磨了一次,譬如江延和钱瑜撕破了脸。这些前生未曾有过的事叠在一起,安知会不会有些别的、突如其来的事呢。
江释月晃了晃头,努力把脑海中不安的想法驱逐出,顺口问道:“近日可有什么事情?”
双雨正在一旁煎茶,闻言却笑道:“五姑娘庚帖送去,婚期匆忙定下了,和六姑娘一天呢。主君嫌丢人,把五姑娘关到了房里,大夫人不应,闹得那么厉害,还不是得准备嫁妆。”
花荻接口道:“嫁过去才好呢,让她们一肚子坏水老是想害咱们姑娘,若姑娘稍微松懈些,中了她们的圈套,现在可能比五姑娘可怜多了。我才不同情恶人,恶人有恶报,果然是天定的。”
江释月却有些诧异:“和六姐姐一天,这么快?不过也是,父亲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儿留在家里,由着人戳他的脊梁骨呢。”
花荻乐道:“五姑娘可是病着还不知道呢,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我看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江释月摇了摇头,笑道:“闹?她倒是想闹,我的好父亲可一定不会让她闹的。”
因着尚家刚出了事,正是晦气的时候,所以迎亲十分低调,甚至不如比尚家门槛儿低不少的赵家热闹。江若晴得偿所愿,倒是开心得很,江凌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据花荻说,江凌瑶是被江延捆了,打算直接扶上花轿。
江释月站在堂前观礼,看着江若晴对着江延和钱瑜行完了礼,脸蛋红扑扑地往外走去。钱瑜的脸色不太好,但细看竟有一丝别样的神情,江释月低下眼睛,略微一思索,抓住身边的花荻,低声说道:“今日尚家成亲,你家王爷会去酒宴吗?”
花荻一头雾水:“尚家什么门第,九爷肯定不会去的。”
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重,江释月紧紧盯着钱瑜,皱眉道:“大夫人今日……很放松,莫非她已经思索出了对付我万无一失的法子?今日堂前堂后这么乱,她若是真……也不一定。”
花荻不由得点头道:“今日的确是个好机会,姑娘,那我们该做些什么?要不要我去找九爷帮忙?”
“不必,”江释月稳了稳心神,飞快地答道,“今日恐怕会有事发生,可我如今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你仔细盯着钱瑜,她若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你便来报我。”
花荻点头应下:“是,姑娘。”
赵家和尚家请来的迎亲队伍在门口敲敲打打,一时间热闹非凡,钱瑜亲自看着几个婆子把看起来没什么意识的江凌瑶扶进了花轿,目光中闪过一抹痛色,很快又被她掩饰了下去。她和颜悦色地拉着江若晴的手,伸手示意一旁的嬷嬷端上来了一壶酒。
“晴儿今日也要出嫁了,我这做母亲的心里高兴得很,”她摸着江若晴的手,回身来拉江释月,“现今家里只有你七妹妹还没说人家了,瑶儿身子不适,今日不能出来,月儿,你便敬你晴姐姐一杯酒,来为她们二人送行吧。”
江释月的目光紧紧锁在那酒壶上,酒壶是普通的酒壶,也瞧不出什么机关,钱瑜为她们二人倒了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笑道:“你们两个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我真是高兴。”
江释月见她实打实地喝下了那杯酒,心头疑惑,却故意用袖子打翻了托盘上她倒好的酒:“母亲说得是……啊!女儿不慎……”
“无妨,再倒一杯便是,”钱瑜笑道,那笑容瞧着却有些刺眼,“月儿这么大人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江释月提着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实在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也就喝了那杯酒。酒水刚一入嘴她就觉得有些呛,原是她没有喝过的辣酒,见江若晴也被呛得满面通红,钱瑜拍手笑道:“离家酒红红火火,真是好兆头,好了,时候不早了,晴儿也上轿吧。”
她铺垫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哄她们二人喝下一杯辣酒,出些丑而已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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