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免不得会引来一群人争先奉承。
因而她举办的登高会,凡是信京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派人来参加,这其中最多的,便是那些未说亲事的少男少女们。这样相看的好机会,全年可见不得几次。
况且华陵长公主的登高会,几位王爷可是都会来的,万一被他们其中哪个看上了,那可是前世都求不来的机缘。
于是各家少女卯足了力气争奇斗艳,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陈卿蓉到得早,摇着扇子听几个小姑娘在那里咬耳朵。
“今年不知江家那个庶女会不会来,若是她来了,咱们……”
“她这种身份,哪能来参加长公主的聚会?凌瑶姐姐估计不会让她来的。”
安芷陵在一旁听得不快,冷哼了一声:“碎嘴。”
那几个世家少女自诩书香门第,也一向看不起出身武夫世家的安芷陵,只装作未闻。倒是陈卿蓉重重扔下了手中的扇子,道:“少说几句吧。”
话音未落,江家的轿子便到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从轿子中出来。江凌瑶在前,下了轿子后也没管身后的江释月,满面笑容地便向几个少女走了过来:“几位姐姐妹妹,今日我可是来晚了……”
“她怎么也来了……”
早到的少女们用一种艳羡又嫉恨的眼光盯着刚下轿的江释月,说起来自从上回荷宴她将那艳俗的红色穿出一种别样的风姿来之后,红色衣裳便在信京风靡了一阵。今日席间许多女子都穿了红色,可江释月却换了一身清清爽爽的梨花白色衣裙,更衬得人宛如瑶池仙子,有许多女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不是红色衣裙多么好看,而是她无论穿什么颜色,都能穿出这般无双风采来。
江凌瑶估计也觉察到了在场诸位世家公子投向江释月的倾慕眼光,不由得笑容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人群当中又是一阵骚动,原是华陵长公主带着她的仆从出现了。
说起华陵长公主裴丹溪,也算得上嘉朝一个传奇女子。
华陵长公主生母为先帝的盛贵妃,盛贵妃二子一女,除她之外的另外两位是嘉朝皇室当中最出挑的七皇子和九皇子。当初夺嫡之争何等激烈,华陵长公主为了给如今的圣上,也就是当年的七皇子铺好路,毅然自请和亲,嫁去了北方的宸国。
有宸国王室的支持,皇上才在一众兄弟当中杀了出来,坐稳了皇位。当年夺嫡之争中与他作对的人也一一被铲除,如今也只剩了当年七王党中的三王爷宁王、四王爷齐王、六王爷禹王和年纪尚小的九王爷十王爷。
而华陵长公主在宸国五年,雷霆手段折服了宸国王室上上下下,把宸国局势牢牢地控制在了手心,更在宸国与嘉朝开战之时单枪匹马亲手弑夫,使得嘉朝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胜了宸国。
华陵长公主自然而然地也回了嘉朝,得了圣上十二分尊敬。
只是……这样的女子,恐怕世间再无第二个男子敢娶了。
人人皆知华陵长公主是奇女子,可这样弑夫为国的奇女子,全天下又能找出几个呢?
华陵长公主今年不过二十四五岁左右,端得是一副锐利的好样貌,像是冰天雪地被血水浇灌出来的一般,英气的长眉,淡漠的眼神,若是提上一把枪,人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便是一位满身功勋的女将军。
繁复迤逦的长裙在她身上丝毫不显得累赘,反而又增添了几分特别。华陵长公主懒洋洋地拖着裙摆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笑着开口道:“彩头我已着人在山顶备好,今年还是老规矩,请诸位自便吧。”
从前她还不是那所谓的“信京第一美人”,这样的场合是没有机会能够出席的,因而她也没怎么见过这位上辈子病死在府中的长公主,如今她一说话,倒叫江释月怔了怔。
怪不得是一母同胞,这神情这口气,和裴深还真是像。
只一瞬她就收起了自己的感慨,开始仔细地盘算起来。
说起阙阳山,可是跟她有缘得很。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辈子的今日,自己第一次参加阙阳山登高的时候,天公不爽,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时间不合适,人们正在兴致勃勃地爬着山,又少有人带雨具,弄得大家狼狈无比。她走的那条路上人最多,各家女眷惊呼着往四处掩面而跑,想寻个避雨的场所。山道逼仄,人群又乱,她不知被谁重重地踩了一脚,便从侧坡滑了下去。
那侧坡算不得陡,但是很长,她从山道上一路滚了下去,在途中便失去了知觉,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自己身边的南郁。
两人置身于一个山洞里,洞外是磅礴的大雨,南郁在她面前生了一堆火,自己则与她彬彬有礼地保持着距离,看见她醒了,方才解释说他也是不慎摔下了山坡,在坡下却遇见了昏迷不醒的她。
她前世哪里遇见过对她这样好的人,自然对南郁千恩万谢,况且南郁还为她做好了十二分的好打算,待得有人下山来寻时便把她交给了同样摔下山坡的安芷陵,以防坏了她的名声。
也正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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