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杨柳依擦擦眼泪,忙不迭的说道。
“‘揽胜’这个项目,您都知道什么?”
“你放心,这个项目是你爸的,别人抢不走。”
杨柳依的话印证了林一栋之前的猜想,果然没错,高仲达先和林笃之做局引导周正礼买下永顺那块地,然而项目真正的选址却定在恒通,这样一来,周正礼赔得血本无归,而林笃之和高仲达就是利益最大化的获得者。
阔别十年,再次踏上震州的土地,许鹤扬心中说不出的亲切,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八年,这里,是她梦开始的地方。
十年前那个除夕夜,许鹤扬得知徐弦和林一栋谈起了恋爱,那天晚上,窗外的笑声盈耳、绚烂的烟花满天,她一个人待在漆黑的房间里,一夜未眠。她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人生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想到自己后面五十年、或者六十年的人生中,再没有徐弦,许鹤扬心中就像浸染了墨,黑色、灰色、暗淡包裹了她。没有徐弦,自己该怎么度过那漫长的、孤寂的余生?
她爱徐弦,融于血脉、深入骨髓。
许鹤扬一直认为,她对徐弦的感情,母亲是知道的。在她心情最低潮的时候,母亲总是看似无意的对她说一些已有所指的话,看电视有情侣被迫分开,她会说“这世界上爱的形式有很多,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这并不能代表爱或者不爱。”看到有夫妻吵架,她会说“感情是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东西,时间久了,再炙热的感情也会归于平淡。”
亲人和徐弦总要选择一个吧,既然已经没有机会选择徐弦了,那就为亲人活着吧,想通了这些,第二天,许鹤扬就买了飞往新西兰的机票。
初到新西兰,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寂寞最难忍耐,每个失眠的夜晚,徐弦就像一个夜行者,悄悄潜入她的心中,那种爱而不得、那种孤寂惆怅、那种无形无影却又无处不在的愁绪,简直无处躲藏、让人退无可退。每当这个时候,许鹤扬就会想:人生的样子千姿百态,凭什么自己就应该是幸福的?
许鹤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熬过这种心情,抑或,她一直没熬过去,只是时间的堆积,让她对这种状态已经适应。
这次回来,许鹤扬没有联系徐弦,十年了,她对徐弦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见到她,却又害怕见到她。许鹤扬联系的第一个朋友,却是仅有数面之缘的林一栋!
林一栋和许鹤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时隔十年,再次相见,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似乎都知道这笑的背后都为了同一个人。
林一栋想起高三那年,许鹤扬每个周末都会来看徐弦,徐弦爱静,有时间一下午就乖乖的待在教室看书写字,许鹤扬就坐在她旁边,趴在桌子上补觉。周日下午的教室里人很少,偌大的房间甚至能听到徐弦写字的“沙沙”声、许鹤扬微微的呼吸声,那个时候,林一栋就知道,周日对许鹤扬来说,是沐浴爱情的时刻。
“你是我最嫉妒的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我会嫉妒你一辈子,”许鹤扬顿了一下:“为什么没跟徐弦在一起?”
林一栋搅拌咖啡的手停顿了一下,一丝苦笑从他脸上一扫而过:“我和徐弦无缘。”
“一栋,我想知道原因,告诉我。”许鹤扬的声音很轻,力量却很重。
林一栋看向窗外,天空很蓝,阳光很好,街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过往的行人偶尔嬉笑,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开心。林一栋从那天的除夕夜说起,说到他和徐弦约定好要一起报考震州大学,说到徐弦愿意等他一年,还说了苏朋举那天喝醉了酒,说的更多的是如果那天晚上他早点回来就好了,说起了徐弦的消失,说起了难捱的十年,说起了他在婚礼上看到徐弦,说起了他最不敢面对、最害怕想起的真相!
许鹤扬一直以为这十年来,徐弦应该是快乐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放弃是对的,如果她没有选择回国,或许徐弦现在还幸福的活在她的想象里。
许鹤扬把杯子里未动的咖啡悉数泼到林一栋脸上,看到林一栋,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一栋的心死了,身体也好像死了,许鹤扬走后,他像一尊塑像,一动不动的僵在桌边。
“你准备怎么做弥补徐弦?”冷静下来的许鹤扬打来电话。
“这辈子没有机会让我给徐弦幸福,就尽我最大能力保护周惟清给她的幸福无虞!”
许鹤扬和林一栋结成同盟,如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守,那就让她和别人相守的日子快乐一些吧!
在许鹤扬的运作下,成功让周正礼暂时放弃了永顺那块地,不过要想让他永久放弃,必须要拿出更多证据。
林一栋又来到了龙山的那栋别墅,凭着这中断了二十年的亲情再来一搏。
“如果我向您要我父亲和高仲达勾结一起陷害周正礼的证据,你会给我吗?”
杨柳依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严肃,不容拒绝的男人,竟然有了几分害怕,
一周后,林一栋收到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他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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