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好深……”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光着身子跪坐在另一人身上,纤细的腰似摇摆的风中柳一般,盈盈不堪一握。
安思远像个被石化的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他好像透过那窄窄的门缝,不小心窥见了另一个世界的春光。
床上另一个衣冠整齐却一言不发的人,不正是他的亲叔叔安陆吗?
那年轻男人难耐地仰着头,面上满是情/欲的潮红,整个人被安陆顶到了床板上,却叫得一声比一声浪。
“嗯……啊……不行……要高/潮了……”
“安先生……哈啊……安……”
交/合处黏腻的水声大得惊人,光是听声响便能想象那巨物是如何深入鞭挞年轻男人后面那张小嘴的。
那人的身子很白,像滑腻的脂玉一般,仿佛一掐就能掐出印子来。他叫声又软又媚,双腿像蛇一般紧紧地缠在安陆的健壮的背上,整个人被肏得一耸一耸的,仿佛舒服到了极点。
安思远怔怔地看着,却半天没有移开脚步。
“如果这个人是我就好了。”
这是安思远的第一反应。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孔窍,霎那之间溃散决堤了一般。
他睁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安陆怀里那个他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心中有盏不知名的灯短促地亮了一下,然后便渐渐灰暗了下去。
那人的脖颈上有一抹淡淡的红痕,像初开的樱花一般,粉/嫩极了,也刺眼极了。
这场性/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安思远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说到底,这件事情本来没什么。他小叔叔正值壮年,虽然没听说有正式交往的男女,但有几个床伴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人是他安思远。
他心里有鬼。
“安先生?”
年轻男人擦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散着沐浴的幽香。
黑暗中,安陆沉默地站在客厅里,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塑料杯子。
里面是被人喝了一半的劣质奶茶,正泛着沉甸甸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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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安思远一个人回了家。
平静地洗完澡后,他趴在书桌上开始写今天的老师布置的题目。
他恍惚了很久,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在算题。
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两个人的名字。
安陆。
安思远。
安陆。
安思远。
……
他顿了顿,将所有写着“安思远”的“安”都涂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把“安陆”的“安”也涂掉了。
又坐着发呆了一会儿。
最后他将那张草稿纸揉碎了,扔进了桌下的垃圾桶里。
从此,安思远便再也没喝过路边摊上卖的奶茶了。
【番外·一枕槐安】
那天的事情过后,安陆待安思远还是与往常一样,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安思远的心情就复杂多了,他忍不住想让安陆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但又害怕会失去这个世上与他最亲密的人。
不打算挑明的感情便只好自己把它藏起来。
他只是不知道,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埋在土里,以后那片地方会是杂草丛生还是春风历历,又或者只是一片空荡的虚无……
四年一晃而过。
安思远十七岁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安陆结婚了,不到几个月新娘便传出了怀孕的喜讯。安家满堂上下尽是欢声笑语,恭贺家里又添新丁。
安思远这几年已经把自己的脸皮修得同城墙一样厚了,大家乐呵呵地朝他道喜,他也能弯着嘴角笑盈盈地回谢。
他长大了,似乎比以前更爱笑了。但这些安陆似乎都看不到了,他正在夏威夷忙着度蜜月。
安家除了安思远以外的人全都飞去美国参加安陆的婚礼了,只留下他一个高中生在学校里没日没夜地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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