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最后是在左秉南的墓碑前,下着雨,天气y-in沉沉的,很冷。周围有很多穿着黑色衣服参加葬礼的人,打着黑色的伞,墓碑上左秉南的照片上他面无表情,雨水冲刷着墓碑,顺着照片留下来,就像从左秉南的眼睛里流下来一样,那一瞬间,我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
我流着泪醒来就看到左秉南放大的脸,橘黄色的壁灯发出温暖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很温和,他伸手摸着我的脸,“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他什么都没说紧紧地抱着我,我觉得很安心。这个姿势他很别扭也会很累,可是却一动都没动,抱了我很久。
他亲亲我的耳鬓,声音很温和,“梦到什么了,跟我说说?”
我摇头,心里仍揪揪地疼,“不说。外婆跟我说过,做了噩梦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会成真的。”
他迟疑了一下,“是关于我的?”
我点点头。
他摸到我的眼角,抹掉刚刚流出来的眼泪,“傻妞,梦都是假的,没事的。”
从左牧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后,我觉得自己一直表现很淡定,没有悲伤,没有难过,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面对这件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不悲伤,而是根本从来没正视过。
我趴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左秉南,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会不会有遗憾?”
他听到之后马上扶我坐起来,看着我的脸,微微皱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觉得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你叔叔说你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我还没说完,左秉南就用散漫的口吻接下去,“还说我没几天可活了,是吧?”
我边点头边看他,谁知左秉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左牧!”
我揪住他的衣袖,“你别生气,他没告诉你是怕你难过。”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抬手抚着额头,缓缓开口,“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几年前他还跟家里人说爷爷得了胃癌,然后爷爷住在医院打了一个月的葡萄糖,吃了一个月的维生素和钙片……我前几天刚复查过,我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
我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反应了一会儿,怒火渐渐烧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医院质问左牧,随行的还有左秉南,之所以带着他是因为我怕我斗不过左牧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
左牧一看我怒气冲冲的模样,再看左秉南眼里夹着碎冰瞄他,就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
“侄媳妇啊,这么早就来找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我学左秉南的模样,抬高下巴,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笑着笑着觉得挺尴尬的,转了个方向,“侄子啊,那是你哪里不舒服啊?”
左秉南忽然笑了,很清淡地开口,叔叔,听说我得了不治之症,特地找你来核实一下。”
他竟然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懊悔,反而很自然的说,“哦,那是我逗你老婆玩儿的,你啥毛病都没有,健康得很,放心吧。”
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把我的怒火重新勾了起来,我不顾形象的揪着他的衣领,“玩儿?有你这么玩儿的吗!”
他揪着左秉南的衣袖,“侄媳妇,你别生气嘛,左秉南,快让你媳妇松手,快勒死我了,你们就是这么对长辈的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吗,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心对你。你忘了尹嘉绪他爹是怎么栽跟头的了?”
然后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恭喜你啊,侄媳妇,你已经成功通过考验了,无论左家那帮衣冠qín_shòu怎么反对,我都会投你一票的!”
我愤恨的松开他,假笑着,“那我谢谢你啊。”
他整整衣领,一派斯文相,微微低头,“不用客气。”
我扭头看左秉南,左秉南握着我的手,依旧笑得风和日丽,他俯身附在左牧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就看到左牧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左秉南说完之后,站直身体,脸上的笑容早已收起,然后牵着我的手施施然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左牧故作凄惨的声音,“侄子,我错了,不要啊……”
我想转头看,却被左秉南制止,“别管他。”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他这次看都没看我,“秘密。”
我知道左秉南不想说的话就算我问十年,他都不会告诉我,我这种懒人还是省省力气吧。
那天之后,我的噩梦彻底结束,我觉得太阳格外温暖,空气格外清新,生活格外美好。
左秉南逐渐带着我出席他的应酬,他带着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没什么反应,第二次出现,他们惊讶,当左秉南带着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戏剧化,真是j-i,ng彩啊。
那天晚上那个叫项阳的偷偷问左秉南,“我记得你的女伴从来都是一次x_i,ng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带换的,她谁啊?”
我在旁边假装没听见似的吃了片薯片,咬的嘎嘣响,左秉南握住我的手,拇指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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