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因为即使是忘了,她于他而言,也是十分重要。
陆璟抿唇盯着前路,不语。
宋弗佑此人,天生就是嘴里缺德,说:“她之前名声在虞城不是很好,之所以嫁给你,那可是专门往你怀里扑,逼你娶她。”
这句话不知道为何有些耳熟,陆璟想了想,仿若很久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小心她往你怀里扑让你娶了她!”
思及此,他心内一动,是了,那时候他肯定是有所介怀的。
不过现在,他居然生了庆幸之心,道:“那又如何。”随后他冷冷地说:“幸好她不是扑进你这种人怀里。”
宋弗佑噎了噎,真是挑拨感情不成,反而还被数落了。
临到久丰,千名士兵按部就班,纷纷灭了火把,空中还留着一些焦味。其中百人跟着宋弗佑和陆璟到了久丰城南,远处城墙上灯火通明。
陆璟微微眯起眼睛。
此时桑菲在城内大怒,道:“你们这群饭桶,这都能叫一个女人给逃了?赶紧给我搜啊!”
不一会儿,又有人禀报,说在城外监察到一支百来人的大梁兵靠近久丰。
桑菲吐了口气,她扬声笑道:“很好嘛,这就找上门来了?”
楚清玟摸着黑走,她对久丰实在不熟悉,她只知道桑菲他们在进了城门后不远处的一个大宅子里。
他们应是占着这宅子做据点,潜伏在久丰之中。
她躲在黑暗里不敢出声,直到面前一队人马跑过去,才悄悄喘了口气。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快速走了出来,前面是个长廊,她刚走上去,便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前面火把的亮光。
前后都有人。
那些侍卫用着北狄语说着什么,楚清玟听不懂,她低下了头,只听另外一个人用汉语说:“可疑之人,带回去。”
好像是只把她认成了私闯宅邸之人,没认出她是谁来。
等她到了一间小房子,看到有七八个女孩都蹲坐在房中抱怨,她听了听,才知道,这些北狄人以为汉人面貌相似,竟把原在宅邸中服侍的女子也认错了,直接带了过来。
“这位兄弟,你本来是在哪里做事的?”一个丫鬟问她。
许是房内昏暗,她们把她认作男人了,楚清玟不敢答,她佝偻着身子蹲下,怕身上不同被她们发觉,可还有声音……她指指自己的脖子,摇了摇头。
“呀,我们宅子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哑巴?”丫鬟好奇。
不过她这一声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她们在骂着桑菲,起兴了说的话还不重样,其中一个谨慎的,连忙说:“小声点。”
其余人却丝毫不怕,说:“他们汉语差,我们说什么都只能听个一知半解,哪里知道我们真正的意思啊?”
楚清玟听着好笑,也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些女孩儿也不愿在这宅中做事,只是听她们提及的前主人,好似久丰官场之人。
楚清玟忍不住问:“你们说的张大人,为何把宅子连着你们卖出去?”
一众丫鬟给她吓了一跳,七嘴八舌问起她为何装哑,又为何装男人,楚清玟想了想,把原因各说了一半,无非就是有苦衷。
那个最先寻她搭讪的丫鬟说:“大人把我们卖给那个北狄人后跑了,不过听说被镇北军围住了,现在怎么样,我们也都不知道。”
说起往日里的东家,这群人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楚清玟明白了,久丰父母官如此,也难怪桑菲会瞧不起张姓,怕是把天下张姓都当是那张大人品性的人了。
“既然你们如此不愿,为何不走呢?”楚清玟问。
“走?走了去哪?”丫鬟答,“我们走了,久丰哪里还有活计可以做,这几年来,大户人家早走得差不多了,留我们在这里受难。”
“就是大善人郑先生,也带着妻儿跑了。”
“我们就等着有朝一日,这些贪官都被抓走了!”
见这些人皆是真诚模样,楚清玟一颗心彻底放下了,她坦诚说:“我实则是桑菲要找之人。”
“真是你!”一个丫鬟道,“你看起来与我们就十分不同,其实我刚刚就还猜来着。”
一群人追问了几句,其中一个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道:“这东西你带着,我们平日里也经常拿着刀刀剑剑在手上,久丰现在北狄人多,自然要防着身。”
楚清玟备受感动,她现在手无寸铁,柴房里的家伙都太大不好携带,正想着得有把利器在手上,这就送上门来了。
不一会儿,因桑菲从城口传来命令,侍卫抓着她们出了宅邸,把她们赶到城墙那里,送到桑菲眼前,城墙不高,登上城墙的台阶时,楚清玟遥遥一望,只见茫然夜色中燃起许多火把。
底下是兵器交接的声音。
桑菲一眼认出了楚清玟,抽了侍卫几巴掌,骂:“这么个人躲在一堆女人里,你们眼瞎吗?”
侍卫不敢争辩,连忙跪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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