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掉。”
话还未完,谭永辉就冷着声吩咐,手机“啪”的一声被他倒扣在桌面,彰显着主人此刻的不耐心情。
负责人不敢多言,微点了头就准备离开。
“等等。”
临了,谭永辉又叫住他:“与陈赫嘉相关的任何新闻,全部都撤掉,不管花多少钱,谁都不能嚼他的舌根。”
“这……”
负责人有些为难,“陈先生目前正是媒体大肆报道的对象,若要撤掉……”
“你是听不懂吗!”
谭永辉抬眸,语气里隐隐带了几分怒气:“我叫你,撤掉。”
“好的。”
眼见谭总要发火,负责人有苦难言,却也只能先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人一走,谭永辉也站了起来,他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就这样来回踱步了约十分钟,又返身至办公桌前摁了秘书内线。
“易信呢?我怎么还没看见他人?”
自谭斌华回来后,这总经理办公室外面的秘书们都已经被遣散了个干净,谭董的助理代替了原本陈赫嘉的位置主持大局,此时听到电话里谭永辉的暴躁语气,这位助理眉头都不皱,温声道:
“易经理刚刚提交了辞呈,谭董已经允了,他现在应该正在收拾物品。”
“什么?”
谭永辉声音顿时高了一度,“我不是让你叫他过来吗?怎么能让他辞职?”
助理不疾不徐:“您可以过问谭董。”
谭永辉气到想摔电话,立刻拿了外套就往楼下走。
他一到人事部,正围拢着易信道别的人群一下子散开,谭永辉目不斜视地朝易信走过去。
“你是不是知道赫嘉在哪里?”
易信的动作一顿,“谭总,这个问题,您每天都要问我一次。那么,我今天的答案也和以往一样,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谭永辉的语气斩钉截铁:“你辞职,就是打算去找他。”
“不是。”
将自己最后一件物品放进箱子,易信终于转头与谭永辉对视,谭永辉的身高过高,易信不得不昂着脖子,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我想,这一次,赫嘉是想彻底摆脱所有的过去,所以,他连我都不要了。”
“我辞职,是因为要和男朋友去瑞士,但如果未来有一天,你真的还能找到他,我希望你会真的待他好。”
“谭永辉。”
不再称呼这个男人为谭总,易信站得笔直,“这是我作为赫嘉的朋友,能对你说的最后一番话。”
谭永辉一时间,哑口无言。
或许,他真的彻底失去这个叫做陈赫嘉的人了。
……
今年香港的冬仿佛格外漫长,又格外的冷。
随着时间过去,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名字为陈赫嘉的男人开始彻底在港媒的文字中销声匿迹。
他的照片、采访,所有相关的视频统统不再存在,而一时大热的张家秘辛也被炒成了剩饭,人们津津乐道的不再是珠宝大亨的走眼,新的明星、新的绯闻不断冒出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很快,也没人再关注张家。
最近,唯一让媒体争相追捧、长期报道的却是battle少东家谭永辉的一系列动作。
这个一向被称之为全港纨绔之首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为battle真正的大家长,没人再见过他出入娱乐场所,反而,他活跃在越来越多的公司场合,新品发布会、新公益基金会的剪彩仪式,商业报纸上有关于谭永辉的文字占据了大块版面,他西装革履,英俊的眉眼间充满了成熟的魅力。
人们惊诧于花花公子的浪子回头,也惊诧于谭永辉惊人的商业天赋。
他越来越沉默,亦越来越内敛,原本锋芒毕露的男人不知何时收起了自己的脾性,谈笑间,却又杀伐果断。
冬去春来,刚开春,谭斌华便对外界宣布正式辞去董事长职位,作为battle唯一的继承人,谭永辉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父亲的职位,他大刀阔斧地对公司各项人事制度进行改革,这个传承百年的家族企业第一次历经大清洗,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只是谭斌华稍微有些不满:“阿辉,你也别做得太过。”
家庭晚宴上,谭斌华端着汤碗语重心长:“你才刚完全接手公司,这么做,会容易让公司站不稳。”
谭永辉吃饭,不答。
长相清秀的男人坐在谭永辉对面笑笑:“老谭,不是说好了你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我想,阿辉心里也有数。”
“啧。”
谭斌华叹了口气:“我这不也是担心……”
正说着,谭永辉放下了筷子,他先是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这才道:“今年5月,我准备大肆进入大陆市场,这些年,battle一直在大陆不温不火的,我去大陆待几年,把那边的主流市场打下来。”
“大陆?”
谭斌华想了想,笑了:“你想去找人就直说,别拿公司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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