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嘘寒问暖声中,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就只有你们三个回来了吗?”
其中一个女人用左手抹了抹眼泪,苏小只记得,他的母亲曾今摔到了腿,傅萱还去出诊过,看着和她有过关联的人,他心里都涌起了一股热浪。
“这次回来的只有我们,前线战事未断,我们之所以能够得到还乡,是因为我们不能再打仗了。”说着,三个人纷纷挽衣袖的挽衣袖,卷裤脚的卷裤脚。
回来的三个人,不是断了胳膊就是缺了腿。苏小只心一沉:“怎么会这样!”
“战场上刀剑无眼,能活着已经是恩赐了,当初和我们一同前去的乡亲,很多已经倒在战场上,和那成堆的死尸长留边疆了。”
苏小只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他颤颤巍巍的问:“那,那你们可有我妻主傅萱的消息?”
三人皆摇了摇头:“我们虽然一起去了战场,边关山高水远,有些人受不了长途跋涉还未到战场就死在了路上,但是到了边疆时,我曾见过傅大夫一次,不知道她被安排在哪知军队,但是那时候她还是活着的,但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众人叹息战争的残酷,在一片抚慰声中,慢慢散了去,苏小只不知是怎么走回家的,雪在午时化了许多,他的布鞋泡得一片湿,刺骨的冰水他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很冷,比这寒冬腊月的雪水要冷得多,也比夜里孤单的床铺要冷很多………
“她说过要等她回来的,我能等。”苏小只木楞的像个布偶,但是嘴里的话却很认真倔强。
许有意叹了口气,他知道来和苏小只说亲不道德,自己身为傅萱的干爹竟然劝她的夫郎改嫁,可是正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干爹,所以他才腆着脸来说啊!三个月前回来了那三个人后,苏小只整日不说话,人瘦的吓人,再这么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他也想傅萱能够回来,不说赶紧回来,只要是活着就行。
为此,他特意去了从前线回来的乡亲家里去询问情况,三人的说法大同小异,无疑就是说没希望了,去的乡亲几乎都战死了,她们两年里没有听说过傅萱的消息,其他的乡亲偶尔还能碰上,而很久没有碰上一般都是不再了,傅萱活着的几率几乎没有,苏小只能改嫁最好便改嫁吧。
他不敢把这些话给苏小只说,他只想劝着些看苏小只能不能想开,想必傅萱也想他好好活着,肯定不想看见他整日这幅模样。
“小只,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打起精神来,有个人的样子!要是倒是傅萱回来,看见你的样子该多心疼。”
苏小只捂着脸呜咽的哭起来:“干爹,你别劝我改嫁,我要等妻主回来,她会回来的。”
许有意心里也痛啊,当初这孩子没了爹娘,在代玉兰家受苦,好不容易嫁给傅萱,本以为好日子到了,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只怪世事无常。
他抱着苏小只,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好,干爹不劝你,那你得好好活着啊!”
“嗯,我答应你,我听你的。”
许有意走后,苏小只整理心情站起来,跟他这么一说,心里好像好受了许多,没怎么进食的肚子也感觉到饿了。
他看时候也不早了,于是准备去做晚饭,到灶房才发现,这几个月光顾着伤心去了,煮完这一顿家里已经没有米了,他叹了口气,看来要饿几天肚子了。刚把米下锅,他便听见院子里有人喊。
听着稚气的声音,他觉得颇为熟悉,出门一瞧,竟然是嫁了人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代宝儿。
他看着院子里带着笑,穿戴整齐,收拾干净的男子,一瞬间觉得陌生,三年间他着实改变了不少,看来是成亲的好处。
“苏小只,好久不见。”
代宝儿还是怀着稚气,但是比昔年要好上很多了,他提着一袋五斤的米和一篮鸡蛋半边肥鸡,递给有些瘦脱相了的苏小只:“拿,拿着,没带些什么。”
苏小只哽咽了一下,少年时两人吵闹的不可开交,那些过去似乎随着这些年的时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吸了吸鼻子。接过东西:“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快,屋里坐。”
开春的天有些倒春寒,代宝儿一路上走的有些热了,但是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风吹着就觉得冷,他缩了缩脖子,和苏小只一起钻进了有火的灶房。
苏小只借花献佛,把他带来的鸡宰了炖上,两人围着灶房,说说笑笑,苏小只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氛围了。
“大姨呢?现在是住家里,还是住你那儿呢?”
苏小只随意的一句话,没想到却把代宝儿问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代宝儿才笑着说:“去,去了。喝醉了酒,掉河里,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了。”代宝儿的笑容没有减,但是苏小只在他的眼眸子里还是看见了伤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去了怎么能不伤感呢,挨过了饥荒,躲过了兵役,最后却栽在了酒坛子上,他很是叹惋,记得最后一次见她还是那年和傅萱一起上镇的时候碰见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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