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喝不喝,反正病的又不是我。”他往灶里塞了一块木柴。
这时候也不知道代玉兰去哪儿了,代宝儿病着也不管。
太阳已经偏西,从连绵的山峦里掉下去。此时镇上的酒馆子里晃荡出了个中年女人,两腮通红,正酒饱饭足的打着饱嗝儿。
代玉兰今朝中午的时候说回去拿点银子,没想到代宝儿发热了,她只好在家里陪着,看着苏小只拿了药回来了,她本想把药给代宝儿吃了再来镇上的,可是在院子里喝了口冷水,那股子酒瘾上来了,她也就鬼使神差的来了镇上。
这会儿酒喝满意了,她想去糖果铺子里给代宝儿买点蜜饯回去,免得不喝药闹腾的慌。喝了足足两坛子酒的她走路都有些摇摆了,好歹路是走惯了的,闭着眼睛也走不错,可是还没到糖果铺子,她倒是停在了赌坊前。
里头走出了她昔日的酒鬼同伴,一张油腻的脸上挤满了笑,那一口的黄牙肆无忌惮的咧着,她上前去招呼了声:“哟,老黄,啥事儿这么高兴啊?”
“老代呀,你喝完了啊,我还说请你去喝酒呢!”被唤做老黄的女人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钱袋子,笑呵呵道。
“你他妈发了啊?”
老黄骄傲道:“嘿嘿,今天手气不错,进去小耍了两把,这个月的酒钱都有着落了。”
代玉兰瞟了她的钱袋子一眼,心里有些馋,往常那钱袋子还不是跟她一样扁的跟块布一样,今天儿像撑圆了的鲤鱼肚子。
“要不,你也进去耍两把试试手气?”老黄瞧出了她羡慕的眼神,心里神气的很,杨着脸引诱道。
代玉兰以前从来不赌,她没那个胆子去赌,就怕把她那点儿酒钱也给陪完了。她连忙摇了摇头。
“哎呀,怕什么,是不是女人!就赌两把,要是输了不赌了就是,能花得了几个钱?”说着,赌坊的人就识趣的来拉代玉兰。
代玉兰先还像模像样的推拒了一下,在酒精的麻痹下,她就顺着心里的痒痒,半推半就的进去了。
两把下去,还真赢了不少,干巴巴的钱袋一下子就充盈了起来,她在酒兴下又赌了几把,这一把又一把,出赌坊的时候天边的晚霞都已经退了色。
她摸了摸空牢牢的口袋,头脑也清醒了,还剩下两文钱,去给代宝儿买了两块蜜饯后,她在不断变黑的夜色里往村里走。
细细算了算,在赌坊待了几个时辰,输了整整二十两银子,她的背脊不由得发凉,不仅把李春秋给的十两银子,作为代宝儿当嫁妆的钱给输光了,她还欠着赌坊十两银子,家里翻箱倒柜最多还能拿出三两银子,要是在赌坊规定的时间里还不上钱,赌坊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就算她藏在乡下也会被捉住,到时候怕就得缺胳膊少腿儿了,这也是她不进赌坊的一个原因。
她使劲拍了拍脑袋,自己今天咋这么糊涂呢!
她步子轻飘的回了家里,天已经黑尽了,苏小只已经烧好了饭菜,将将摆上桌子,代宝儿在屋里口齿不清的骂骂咧咧。
代玉兰换了副温和的笑脸,弓着身子去了代宝儿的屋里:“宝儿,娘回来了,你喝药没?”
“不喝,不喝,比猪食还难闻。”代宝儿见代玉兰回来了,撒娇又有人疼了,比方才还要更闹腾些。
“听娘的话,把药喝了,瞧瞧娘给你买了什么?”代玉兰从口袋里掏出蜜饯糖,代宝儿见着那不大的两块糖,高兴的扑了过去。
代玉兰却把手给抬了起来:“诶,药没有喝就不能吃糖哦。”
代宝儿撅着嘴,端过已经快凉了的药闭着鼻子一口气给灌了下去,他砸吧着嘴:“娘,太苦了,快,快给我糖吃。”
“真乖。”代玉兰把糖拆开,放进了代宝儿嘴里,末了,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
进来叫两人吃饭的苏小只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鼻头酸溜溜的,代宝儿虽然傻啦吧唧的,但是却有一个对他百般疼惜照顾的娘,而自己寄人篱下,受气受累,也没有人在乎心疼。
以前觉得嫁到了妻家,自己勤劳能干些,说不定妻家会喜欢,现在却落成了一场笑话。
第二天早上,苏小只吃了早饭后就把欠傅萱的钱给她送过去,出门的时候他顺带把锄头给扛着出去,待会儿把钱还了以后正好回地里干活儿。
傅萱今朝起了个大早,实际她每天早上都起得早,因为怕有人来看病,但今早起得更早些,昨天苏小只来了一趟,她心头动荡得很,心不在焉的等了许久,晚上关门也关得更晚些,结果人没有回来。
她盼着他再一次出现,所以早上醒得就更早了。
还别说,她把门打开不一会儿,苏小只就来了。
还是那有些喘的声音:“傅大夫,我把钱给你拿来了。”
苏小只从袋子里把钱抠出来,当着傅萱的面数了一遍。傅萱看他低着头一板一眼的数手掌心里的铜板,样子很可爱,嘴角不由得杨了起来。
“傅大夫,你笑什么?”苏小只把钱数好了递给傅萱,见她不接,反倒是在笑,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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