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然则坐在一边笑他。
“她呢?”琬瑜张口问他第一件事。
“走了。”赵则然浑不在意地说道。
“不可能,她走不了的,她去哪儿了?”他作势,就要下床来寻她,被赵则然一把拉住。
“她没走。”
“方琬瑜啊,方琬瑜,我是从没想到你用起情来是这个样子,什么你也不管不顾了。”
“我恨她。”他说。
赵则然当然是不信的。
“她在军医那边。”
夕阳西下,在一片片升起的的白色纱布和帐篷中间,他看见她站在那里,身边围着一群小护士,她在教她们怎么清洗那带血的军装,怎么注射,怎么给人包扎伤口,剪纱布,在一群年轻如花的容颜中间微微笑着,干净如水的脸上闪着金色的光。
他见过很多很多面雏烟的样子,她青涩时候的,她娇媚的时候,她温柔似水的时候,她狠辣绝决的时候,很多很多多面,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爱的,恨的,眼前的这画面,又是她新的一面。
就是那样心曲微微荡漾的样子,一次又一次,让他奋不顾身,又想到后来发生的种种,心口不禁一阵钝痛。
“沈姐姐,你好厉害哇,我要向你学习。”一个小护士握着她的手,目露崇拜。
“这没什么的啊,我二叔家以前是开药坊的,这些事从小做惯了。”
她抬起头来,正看见走过来的他,笑容不由凝住。
“指挥长。”那护士立正,积极地敬一个礼。
琬瑜颔首,表示领受,目光却从未分给旁边半分。她自觉尴尬于是报告说还有事先去忙了,临走时候不忘拿眼睛偷偷在雏烟琬瑜身上瞄两眼。
琬瑜自己找话题说,
“我也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手艺,我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是最宠你,什么都不让做。”
“是你走了之后的事情。”她自血水里捞出军装来,拧一拧晾上。“那时候,家里不行了,一家子人都在忙活着生计,哪有功夫管我,我下了学也跟着能帮一帮就帮一帮。”
“那你当初……”他想问,当初知道你医术好,护理也娴熟,你嫁来家里,找一件事出去做也好,总是哀怨地呆在家里,走在最后,两个人也本可以不必那么绝望。
“方家不会容许一个女子出去抛头露面做医生的职业的。”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更何况,我也总觉得自己可以,婚姻一场就像过家家一样,我扮新娘当真了,抱歉。”
“也是我不好。那段时间我走不出来,痛苦得厉害,却从来没想到,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在苦苦挣扎。对不起,我们扯平好不……”
琬瑜那话没说完,赵则然跑过来打扰他说,璧郁来了。抬头,他看见雏烟。
“哎呦,你这左拥右抱的福气,我真真是羡慕呵。”
“胡说什么!”琬瑜连着撞他一下肋骨。
那厢立刻就不说话了。
“是唐璧郁小姐来了吧?”雏烟回给他一个盈盈的笑。
“正是呢。”
赵则然不顾琬瑜威胁回答道。
“也好,我有好久没见过她了,现在就跟你们一起去见她可以么?”
琬瑜刚想拒绝却被赵则然给抢先答应了,满口的诺诺。
他却想起来那一次两个人不欢而散就是因为璧郁。
“好呀,你去杀了唐璧郁,你杀了她我就原谅你,我现在就跟你走。”
两个人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恩怨,雏烟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实在不知道。
☆、第五十一章
十四
那是时隔六年以后两个人的再次相遇,在军营里,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和立场。
或许,两个人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碰见彼此。
可是中间隔着方琬瑜这样一个男人。
可是岁月太厚爱两个人了,又或许是岁月只偏爱雏烟一个人,六七年了,两个人的容貌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城南有雏烟,城北有璧郁”两句话萦绕在人的耳际,可是雏烟整个人是有神采的,眉眼到处,充满了生机,反观璧郁,时间已经把她整个儿的改变了——她变得原来越像当初的雏烟,在琬瑜身边六年的等待把她变得绝望而脆弱,两只眼睛一刻也没有放过雏烟,红彤彤地,叫人心悸。
“好久不见。”她勉强笑出来,率先打招呼道。
回应她的是一个巴掌。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事,于是谁也没有来得及阻拦,那一个巴掌打得结结实实的,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在空气里发出响脆的一声。
璧郁被那力道带得跌倒在地上,一半的脸登时红肿起来。
“你做什么!”琬瑜拦下她的时候雏烟已经收手了,带着浑身的平静,如同死水一样的气息看他。
就好像,刚才那一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不做什么,见到她还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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