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沉默许久的乾山忽然开口道:“衣岚师姐,我打不过她。”
转头看向撑着眼皮盯比赛的任逍遥,乾山蹙眉道:“你想争核心大比的第一?”
将到嘴边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故作深沉的任逍遥长叹一声:“唉~我有不得不赢的理由啊!”
从长相看起来就没什么好奇心的乾山,也确实没什么好奇心,并没有追问任逍遥‘理由’的意思。
得知任逍遥的伟大志向后,乾山只不过点了点头,略作犹豫后开口道:“她很强,你想赢她,很难。”
起早贪黑刻苦修炼好些天的任逍遥得到了长足的长进,近段时间简直膨胀得不要不要的,已经认为自己同代无敌了。
这会儿听到乾山的话,任逍遥的自恋心受到了巨大打击,撇撇嘴反问道:“能有多厉害?”
乾山望着被衣岚击落擂台的身影,一字一顿道:“永远比对手强一线那么厉害。”
单手拄着下巴,任逍遥望着擂台上英姿飒爽的衣岚,半眯起眼睛:“那可真巧~”
“我永远比对手强一大截~”
自始至终紧盯衣岚一举一动的青樾眉头微挑,在膝盖上轻敲的食指乱了节奏,轻声道:“有意思~”
第102章 莫名其妙
时间如激荡流水般飞逝, 尽管每天只安排四场比斗,但仍然很快就到了核心弟子大比前十排位赛最后一场——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定局之赛。
决赛不仅有千名弟子花了原本两倍的票价前来观战, 就连葬剑崖各峰峰主和长老也近乎悉数到场,擂台斜上方滞空的浮云舟上占满差不多十分之一。
目前唯二保持全胜的两人——衣岚和乾山——各自占据擂台两端,神色肃穆。两人的衣角随猎猎秋风上下翻飞, 高束的长发海草般浮动。
不知何时同乾山和好的紫衣少女上齿紧张地来回研磨着下唇,两只手不安地绞着堆缩在腿间的纱衣,视线好似浆糊般黏在擂台上的乾山身上,一秒都舍不得挪开。
当主持比赛的长老开始高声介绍擂台上的两人,渲染火热气氛的时候,台下的紫衣少女忽然合十双手、紧闭双眼, 喃喃祈祷起来。
哪怕紫衣少女已经将音量压得尽可能低, 紧挨她座位的任逍遥还是把对方嘟囔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快认输、快认输、快认输、快认输……”
任逍遥咂咂嘴,暗地里悄悄摇头:‘这姑娘脑子果然不大好,都打到决赛了还指望对手认输?’
‘人家实力可比你男人强多了~凭什么认输啊?真是在用智商诠释,什么叫白日做梦~’
就算台上两位是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注1】,也迟早能介绍完。因此紫衣少女没能祈祷多久,主持长老便干脆俐落吐出四个字:“比赛——开、始!”
主持长老的口令声刚刚落下, 乾山立刻抬手示意有话要说。
目光如炬地同衣岚对视,半晌,乾山像是放下什么沉重包袱似的轻吐一口气, 开门见山道:“衣师姐,我知道我不如你……”
台下所有人,包括紫衣少女之内都倒抽一口凉气, 内心疯狂呼喊起来:‘要来了要来了!’
甚至不少话本看多了的戏j-i,ng已经为乾山想好了接下来的台词,比如:‘虽然我实力不如你,但!我还是想知道我和你相差多远!’
比如:‘我会竭尽全力用出我最强的一击,也希望你能够全力出手!’
再比如:‘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和你堂堂正正地战斗一场,胜负不计!’
……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盯在乾山十年如一日的笔直身形上,大家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期待着乾山虽败犹荣的发言。
于是,只听乾山沉稳如山岳的嗓音再次响起:“所以,这局我认输。”
手扶剑柄蓄势待发的衣岚:“……”我都准备好让你光荣谢幕了,你给我说这个?
台下拭目以待的观众:“???”未能呼出的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心头堵得厉害。
端坐在浮云舟上的长老得亏心理素质过硬,不然乾山这么个闪法,非得一个趔趄从上面倒栽葱下来不可。
只有紫衣少女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欢呼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乾山哥哥那么聪明,怎么会傻乎乎地和那个变态打架!”
“认输就对啦!打不过就是要认输的!”
就连向来思虑周全的青樾都没想到乾山会来这一手,瞥见紫衣少女喜出望外的模样,不由冒出了‘怪不得这两个人是一对儿,脑回路有时候还真是出奇地一致’的想法。
浮空舟上,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快乐之上孙长老脸都笑到抽筋儿,拍拍身旁面色平静的中年男人,大笑道:“林……林峰主……”
抹一把笑出来的眼泪和鼻涕,孙长老调侃道:“你这徒弟还挺有幽默感啊!哈哈哈哈哈哈……”
“可真是个开心果!你们黯月峰是不是每天都很快乐啊?”
压根不认为乾山的行为哪里有问题,甚至还对此相当满意的林长老撇撇嘴,挑着眼梢不屑道:“你懂个屁!乾山这才叫心里有逼/数呢!”
“那我看……你家九九心里也很有逼/数啊!”华长老遥遥指了指擂台下笑颜如花的紫衣少女,挪揶地撞下林长老的肩膀:“她对乾山的决定,好像比你还满意呢~”
望着兴奋得上蹿下跳,跟猴子成j-i,ng了有一拼得自家闺女,林长老沉默几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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