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山的个子比梅若男高上许多,加上体型又壮,所以即便梅若男已经穿了一件呢绒外套,但也还是能塞得进这件白色羽绒服里。
衣服上全是他的气息,浓重的烟草味道盖过了他惯用的男香。身体温度一回升,梅若男的脑筋好像也清楚了一点——如果周远山把他的外套给自己穿,那他现在……
梅若男惊得就要转身,但周远山已经从身后搂住了她,“别动,我叫了出租车,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然后梅若男一低头,就看见他裹在墨绿色毛衣里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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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男和周远山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出租车好一会儿才来。等到两个人挤进车子后座的时候,周远山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梅若男已经不记得要生气,只是一边把羽绒服脱下来,包在他身上,一边叮嘱司机:“师傅,暖气再调高一点。”
直到车子开进闹市区,周远山的手也还是冰的,硬得像石头一样,梅若男一着急,就握住他的双手,往自己的怀里放,可是周远山轻轻一挣,就摆脱了她的手。
梅若男被他一挣,向座椅旁边歪了一下,然后再抬头,就看见窗外的街道上,一辆白色的宝马跑车撞上电线杆,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
跑车的敞篷开着,车主已经不知去向。
出租车司机看着,也忍不住念叨:“真是作死哟,这么好的车子撞成这样,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事。”
梅若男听着,震惊地看着一旁的周远山。
而后者,只是轻轻地扭过头,不看她。
“周远山,”梅若男已经哽咽,急忙查看他的身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的眼泪砸在周远山的手背上,烫得他已经冻直的手一阵哆嗦,他将她拉进怀里,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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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零下三十度的温度,即便是壮得像头牛的周远山,也被冻感冒了。
他从半夜就开始发烧,一个接近1米90的大男人,蜷缩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地喊“冷”,真是急得梅若男和张嫂团团转。
蒋氏在t市的分公司临时有事,所以蒋新亚在送走李牧后,就收拾行李去了t市,周勋照例不在家,张嫂便做主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王医生赶到的时候,周远山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只见他脸颊通红、嘴唇干涩地躺在床上,尽管张嫂给他换了床厚被子,还不停地用冷毛巾给他降温,可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王医生,你快看看他。”张嫂急得都带了哭腔。
王医生点点头,先安抚了张嫂的情绪,然后给周远山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听了t;腔和肺部,这才说道:“张嫂您放心,小山只是普通的受寒发烧,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以他的底子,明早起来应该就能退烧了。”
梅若男和张嫂听着,都松了一口气。
“小山有好多年没感冒了吧?”王医生说着,就开始准备针剂,“其实这样发一场也好,当是消灭体内细菌了。但是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再受凉,不然就麻烦了。”
王医生交代着,给周远山推了一针,便离开了。
送走了王医生,张嫂又给周远山换了几次冷毛巾,床上的人才终于老实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退烧针起了作用,周远山好像睡得沉了一些,方才还在嘴里喃喃的胡话也没有了。
张嫂看着,终于放下一直悬在喉咙口的心。
老实说,她从小照顾周远山,除了他年幼的时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烧成这样。
梅若男站在一旁,看着壁灯照耀下的张嫂,心下一阵愧疚,只轻声地说:“要不您去睡吧?我来守着他。”
张嫂闻言看过来,一脸的晦暗不明。
梅若男被她看着一愣,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张嫂疲倦的声音:“也好,少爷交给你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姐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叫我。”
梅若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感激,她点了点头,说:“张嫂,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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