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岚在陆承川对面坐下来,仔仔细细看他,他的脸上居然有了细细的纹路,手指修长,握着钢笔的样子和以前也差不多,她的眼泪忍不住刷刷地掉下来:“承川哥哥……”
陆承川招来了服务员,问喜岚:“喝点什么?”
喜岚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陆承川笑着说:“焦糖玛奇朵?”然后合上了本子。
“你……现在好不好?”
陆承川耸耸肩:“就是这样,你看呢?什么也没少。”
喜岚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为什么出来的时候不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什么出的事,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觉得我就像是个傻瓜,谁也不告诉我,谁也不和我说。”
“岚岚,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陆承川沉沉地叹息:“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你们每个人都拿这个借口搪塞我。承川哥,我就应该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糊糊涂涂一直到死吗?”喜岚低着头,嘲笑自己说:“我就是个白痴是不是?”
“你别这么说岚岚。不管怎样,我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么容易被保释。”陆承川心里明白,孟静楷对他下手是因为喜岚,可是放了他一马更是因为喜岚。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喜岚含着眼泪咯咯地笑起来:“你谢我?你拿什么谢的我?”不等陆承川说话,她把眼泪逼回去一点儿:“你就拿那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你早就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孟静楷把我带走的那:“岚岚,岚岚,你想想办法。”
喜岚被母亲抓住,前后摇晃着。
“岚岚,我已经老了,没力气再折腾什么了,你爸要是有个什么,我也不会活的。我们这一家子,遭的罪也足够了。你爸爸身体一直不好,要是这回再受点什么事儿,恐怕真是回不来了吖!”宋玉梅一想起当年那场灭顶之灾,仍然心有余悸。喜国焕又一次被带走,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份恐惧。
“我能怎样……我有什么办法……”喜岚喃喃地说。
“怎么没有!岚岚,你不是过去的岚岚了。你有个现成的人可以求,这个人一定能救你爸爸。”
“不不不……我不去……”喜岚眼神涣散,她不想去求孟静楷,他只会把她当摇尾乞怜的小狗。
宋玉梅急得站起来,眼睛里都是泪水:“岚岚,算是妈妈求求你,没有你爸,我也不活了!你去求他很难吗?我看他对你也不错。”
“妈,你别逼我。”喜岚觉得喘不过气。
宋玉梅仍然不死心:“岚岚,你要是不去,我去!你要是放不下你的尊严和面子,我豁了这张老脸去!”
“妈!”喜岚尖叫起来,她双手合十,颤巍巍地哭喊:“我已经没什么尊严可谈了……妈。也许,我在他眼里,和一只宠物狗也没什么区别。”
“傻孩子你怎么说这个话呢?”宋玉梅早知道喜岚这次回来不寻常,可是没料到她会说这种话。
喜岚的表情渐渐在脸上弥散,她苦笑:“我不能让你再去丢这个脸。我去求他……”
一物降一物
喜岚不想回到小公馆,到了那里,只会让她心里不舒服,可是从陆承川嘴里听说的看守所是那样可怕,想想自己的父亲,年过半百,身有残疾,如果再遭受这样的待遇,恐怕真的会连命也送掉的。
她到底舍不得自己的父亲,犹犹豫豫拨通了孟静楷的电话。那串数字其实是烂熟于心的,很早以前,他就细心地给了她手机,并且告诉她,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都存储在手机里。喜岚并不肯承这份情,要不是今:“我以后没脸见妈妈了。”
孟静楷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低低地笑出声儿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别担心,等把你爸爸的事儿办好了,我们就去领证。”
“我……遇到他了。”
孟静楷越发压低的身子忽然停滞,他略带探究地直起身子:“谁?”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喜岚别过头:“你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知道的事,却不肯说。”
“我是为你好。”孟静楷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喜岚虽然漂亮,可是漂亮的姑娘他见了也不止一打,其中也不乏真是这样的话了,每次都是同一个借口,你难道不知道换点新鲜的花样吗?”
“新鲜的花样啊?”孟静楷假装思索:“唔,倒是有的,就怕你吃不消告饶。”他开始不正经起来。
喜岚不肯从他,推了他一把:“不行。”
孟静楷过了几:“静楷啊,不是伯伯说,这封检举信里的利害关系,你一看也就明白了,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断断拿不到喜国焕藏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其实这些对喜国焕倒是其次的,只是这顺藤/gt;瓜,万一牵扯到不好惹的人物,只怕这喜国焕的后半辈子非要躲着过了。”
孟静楷深吸一口气,他反反复复看着那熟悉的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说明那牛皮纸信封的来历,信封上盖的邮戳是在离市区很远的徐东路,双挂号信。
“周伯伯,材料我能复印一份带走吗?”
“这……”周汉坤犹豫了。
“周伯伯放心,我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的。”
周汉坤这才同意了:“好吧,这材料本来不能给你看,既然做了好人,我也就送佛上西。”
孟静楷拿着那封东西到里间的复印室自己拆开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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