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物事,更不知是从什么方向而来的,突地爆炸在了距池刚三丈远的地方。
“轰隆”一声震响,那处埋伏的几名兵士连哼都没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活活地炸死了。空气中登时弥漫开来一股子混合着硝石、火药与皮r_ou_焦糊气息的难闻味道。
池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如土色。幸好他也是久经战阵的,慌乱一瞬便醒过神来,拔出腰刀,一跃而起,直奔宇文睿所处的木屋,边跑边喊:“护驾!护驾!”
这样的阵仗,任谁都能第一时间反应出来,是冲着陛下来的。
他手下的军兵,初时惊愕,待得听到主将的呼喊声,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也从各处跃出,奔赴宇文睿的所在。
其实,这一片正经有几处房屋,包括景砚看不惯杨敏而命人盖的新屋,远处还有若干供护卫军兵居宿的帐篷。那动手的刺客武功再高,这里早已经是周廷的囊中之物,他们终究难以得着大周皇帝究竟住在何处的确实消息。不过,刺客也颇狡猾,刚刚那一声炸响便是投石问路的,只看这些护卫的军兵第一反应是朝何处去,那就是他们动手的方向了。
果不其然,池刚带着军兵刚刚跑到宇文睿所处的屋前,不待回头,又一声炸响——
“轰隆”!
紧随其后的,便是声声惨叫。
池刚的眼睛都要急红了:这到底是什么来路?这炸响的到底是什么物事?
若是普通的刀剑兵刃,甚至暗器弓箭,凭他手下的军兵,什么刺客也是闯不过去的。可眼下的情景……
今日如有什么差池,自己当真就万死莫赎了!
池刚暗道,心中更觉沉甸甸的重了几分。
正焦急间,多年军中生涯练就的敏感,使得池刚惊觉自己似乎成了某人的靶子,暗道一声“不好”。
不等他多做反应,早有弓弦被拨动,羽箭到处,之前锁定他为目标的刺客眉心中箭,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他手中刚要抛出的炸裂物事也同时轰响,将他的尸身炸得米分碎,徒留一地碎烂的肢体和残血。
这骤然出现的惨状,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快布置弓箭手!”
一声女子的清啸,惊醒了池刚。他迅速地瞥一眼已经将第二支箭搭上弓弦的杨敏,连谢字都顾不得说,高喝一声:“弓箭手何在!盾牌!枪兵!”
刚刚被惊住的大周军兵,迅速地神魂归位,平日里的训练和军人久经沙场的胆气也重在他们的身体里复活,初时的慌乱不再,弓箭手弯弓搭箭,想要摄住上、中、下三盘;盾牌兵迅速执盾在手,想要护住皇帝所处的地方;长|枪兵双手攥住枪杆……
可就在他们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试图用最强的防御护住宇文睿的时刻,又一名刺客现身了,与他同步出现的,就是那未知的会炸裂的可怖物事。
杨敏发觉那名刺客出现,便知不好。刺客出手的一瞬,她弓弦上的箭也s,he出了。刺客中箭,身亡,可到底是晚了一步,那东西霎时间穿过诸军兵间的空隙,划破窗纸,擦着窗棂子,飞入了宇文睿之前养伤的房间……
一团子火球,然后就是一声刺耳的震响。转眼间,那间屋子便被轰塌了半边。
在场的所有人都登时傻了眼。几个知根知底的,都清楚那是皇帝下榻的房间。而皇帝,此刻多半就在那个房间里……还有太后!
池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第一反应是想跃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抢进屋中,查看皇帝和太后的安危。
恰在此时,第三名刺客行动了,他的目标,却是杨敏。
他离杨敏很近,长剑在手,凌空跃起。没用那可怖的爆炸之物,可杨敏看得清楚,这人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仓促之间,她手中没有称手的兵刃,唯有一张弓、一壶箭,这可不是近身缠斗的家什。然而,此时,她唯有应战。
那人是个不要x_i,ng命的打法,剑剑狠厉,直扑杨敏的要害之处。眨眼之间,两个人便斗了十几个回合,杨敏明显处于下风。
惊闻兵刃交接的铿锵之声,池刚总算是回过神来。眼见杨敏的颓势,他慌忙吼道:“还不助阵?都愣着作甚!”
要知道,军中只闻主将令。没有主将的命令,便是眼见父母骨r_ou_被攻击,那军令也是违抗不得的。众军士闻得池刚这一声吼,立时有几十个人冲杀过去,围住了那与杨敏缠斗的刺客。
杨敏顿觉笼罩于周身的杀气散去了大半,她的心神一松,忽的瞥见了那使剑刺客的眼中划过一道寒芒,他的嘴角同时不屑地勾起。杨敏的心神一颤,心知不好——
之前死的两个刺客,都是用那爆炸之物的,这一个,怎会不用?瞧他这不要x_i,ng命的打法,显见是个亡命之徒,说不定便是要……
不待她再细想下去,“轰隆”!
又是一声震响。
原来是那名使剑的刺客存着故意引更多的人靠近自己的心思,瞅准时机,他才扯动了随身的爆炸之物的引信,几十个人顿时血r_ou_横飞。
那人甫一扯动引信,听到耳边“嘶”的一声轻响,杨敏心道“完了”。
她自幼习弓,对如弓弦响之类的细微声音极是敏感。长久的刀口舔血的日子,更锻炼了她对于危险的敏锐查知。她知道,这一声,听似细微,实则其中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机关。再联系之前爆裂的种种惨状,这个的威力不会亚于那些,而波及的人,恐怕更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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