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全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有这么一句,心中更是感动,抽噎道:“那都是奴婢该当做的。倒是太后,才真的辛苦……”
“申全!”景砚突地止住了申全的下文。
申全慌忙垂头,不敢作声了。
宇文睿垂在身侧的左手执起景砚的手腕,凝眸看着她的眼睛,“苦了你了。”
景砚被她殷殷的目光牵动,心头涌上万千思绪、千言万语,她却只淡淡一笑,“手臂的骨头还未长结实,莫乱动。”
她把宇文睿的左手臂安放回原处,理了理宇文睿的衣襟,无声的温柔已然流露无疑。
宇文睿静静地由着她摆布。景含着太多的东西,宇文睿一时看不分明,但她对自己态度的细微变化,宇文睿觉察得清清楚楚,或许,有些东西真的变了?
想及此,宇文睿就忍不住心神激荡。忆及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料,忆及这些时日里她为自己抹身、净面,甚至服侍自己更换内外的衣物,宇文睿的面颊飞红,同她的身体一样的窜上火热来。
不提那些让人羞涩的赤诚相见,单单就那些本该侍女去做的服侍自己的事务,还有每日亲自下厨为自己做可口的饭菜,她是堂堂的大周太后啊,她出身于英国公府,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贵女,竟然为自己做这些事……
自己何德何能?
宇文睿这般想着,又是感动,又是心中柔软得很,她一把拉住景砚抚过自己衽侧的手,也不管其如何反应,紧接着就将其拥入怀中。
景砚惊。这还有下人在场呢!怎么能……
“无忧……”她轻推着宇文睿的肩膀,企图挣开她的怀抱,又矛盾着怕扯疼了她的伤口。
宇文睿才不要放开,更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背,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
火热的气息喷在耳侧,烫得人禁受不住。景砚的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一瞬间全然忘了挣扎。
宇文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道:“砚儿,你是不是对我……”
整个耳朵麻|痒、滚烫得难挨,因着那软绵绵的醉人气息,景砚的心脏都要缩紧成小小的一团了,可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宇文睿探讨这种问题。
无忧是想问自己是不是对她的情意有了变化,或说是不是已经爱慕于她吧?
景砚懂得宇文睿未说出口的那半句话是什么,但是,在对无忧表明心迹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想对她说。
“无忧,放开我!”她低声斥道。本来是防备屋内还有申全在的,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方才宇文睿拥她入怀的一刻,申全已经识相地遁走了。
宇文睿瞥一眼之前申全站立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心道这小子还算识趣儿。只剩下相拥的两个人,她更理直气壮了。
“不放!”她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
你这无赖!景砚心中有气。她怎么发现,随着两个人越来越亲近,宇文睿在自己面前越发的放肆了呢?
宇文睿搂紧她,边安抚她道:“告诉我好不好?我想亲口听你说出来……”
景砚听她说话的声音比方才大了,心头发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推开了她,紧着向后退了两步,才发现申全早就不见了踪影。
怔忪的当儿,就听宇文睿“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推倒她了?
景砚慌了。
宇文睿半伏在地上,按着右腿弯处哼哼唧唧地抽凉气,面容纠结,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景砚更慌了,忙又凑近来,蹲下|身,抖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地。
“碰痛伤口了?”她紧张兮兮地问道。
“疼……”宇文睿皱着小脸儿,苦哈哈道。
“哪儿……哪儿疼?我去派人寻柴麒来……”景砚作势要夺门而出。
不提防宇文睿又哼哼唧唧上了,“这儿,这儿,哎呦!你……你摸摸……”
景砚一颗心都放在她的身上,来不及细想,玉色的手掌轻触宇文睿的腿弯,又不敢用力。
宇文睿唇角一勾,眼底划过狡黠的光芒,扯着景砚的手,便将她再次扯入了怀中。
景砚猝不及防,“啊”的一声惊呼之后,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你!”景砚强撑起身体,怒视着她。
何时学得这样坏?居然学会利用她的关心骗她了!
宇文睿瞧着她气哼哼的样子,很觉好笑。探查到她眼中的被欺骗后涌上的几丝失落,暗暗吐了吐舌头。
骗我很有趣吗?景砚仍瞪着她。
此刻的大周太后,素色裙上沾着几粒尘土,鬓发因为刚刚的挣扎和跌倒有几缕散乱下来,她的脸颊绯红,咬着唇,妙目中泛上薄怒……怎么看,都有那么一股子禁|欲的美感。
宇文睿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被她轻嗔薄怒的样子全然吸引了去。收了收环在景砚腰肢上的手臂,宇文睿难耐地凑近了景砚的脸。
她索x_i,ng松开撑在地上的手臂,整个身体躺倒在地,同时带着景砚半伏在自己的身体上,唯恐再令她的衣裙沾染上灰尘。
就这样,宇文睿空出的那只手就势抚上景砚的唇瓣,摩挲,微微用力,直到那两瓣柔软泛上了魅惑而耀目的红润。
景砚被她如此对待,忘了该如何反应,像被施了定身法般,原本瞪视着宇文睿的一双眸子,也由初初的嗔怒变得柔软,柔得能融化世间的任何坚韧。
宇文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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