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受灾原本就比沧州轻得多,只是在张三来时,滁州尚且还是灰头土脸的一个地方,荥阳城外都是从沧州蜂拥而来的灾民,城门不开,灾民便都挤在城门口,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滁州知州姓顾名青云,略通药理,最怕的便是流民太多,天气又热了会致疫病。
张三在来的路上也已经做好了看到满目疮痍的滁州的准备,未曾想滁州竟然恢复的如此之快,想来顾青云出力不少。
孟小宁见张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好一会儿,颇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他先前就觉得张三这个人处处透着古怪——撇开他极其敷衍的名字,这个人的穿着都只是普通的布料,却让人觉得他周身气度不凡,武功在这江湖上顶多排在二流中下,却一副武林高手的做派。
“我倒是觉得你也不用那么着急,滁州既然是这副模样,沧州离此处不过三日的路程,想必与原来相比也好了许多了。”他说着宽慰的话,心下却确认了七七八八,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如果沧州的情况比原来更差,滁州也不会这样欣欣向荣。
张三知道孟小宁说得有道理,但是他搞不清楚沧州如何才能变得好些,如今的沧州简直就是危机四伏。
两人一边看一边走,总算是进了一家客栈,天黑赶路不太方便,张三如今放下了一半的心,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大半夜的赶着车去沧州。
荥阳是滁州的州府,客栈是张三挑的顶好的客栈,可以看得出在之前滁州受灾时,这家客栈遭受了不少无妄之灾,门口的两根粗壮的木柱上有许多新添的痕迹,窗户也是新修的,客栈里没什么生意,冷清得很,毕竟这附近还受着灾,就算是走亲访友,也不会挑选在这个时候。
他们刚踏进客栈,后面就跟来了一个师爷打扮的人。
说是师爷打扮,是因为孟小宁从没有见过穿的这么像师爷的人。
那人向他们恭敬的作了个揖,而后道:“在下是知州府的师爷吕田,这位想必是孟侠士和……”他顿了顿,看向了张三,显然是在等张三做自我介绍。
张三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张三。”
吕田一噎,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如此直白:“张三大人。”
孟小宁挑了挑眉毛,吕田称自己为孟侠士,却管张三叫张三大人。吕田装出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过来,但实际上,恐怕是来寻张三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张三一眼,而后飞快的调整了表情,还是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三当然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什么也没有说,只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吕田:“不知道吕师爷来寻……这位孟大侠做什么?”
吕田连忙调整了表情,看着孟小宁又恭敬道:“是我家大人感谢魔教出手相助,故而请孟大侠过府一叙,既然张三大人是同孟大人一道的,不如一起?”
孟小宁见吕田和张三两人一唱一和,念打俱佳的模样便觉好笑,心下也来了兴致,突然开口道:“我们不是一起的。”
吕田似乎没有想到孟小宁会自己开口,当下愣怔,便被孟小宁接去了话头。
“他挟持我。”
张三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孟小宁的后脑勺多了些深意。
吕田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顾青云是个聪明人,吕田说是师爷,不如说是知州的书童,出谋划策的事情轮不到他去指教顾青云,如今事情发展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一时间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既然是我挟持你,你还敢对他说?”张三开口,许是因为吕田在的关系,他整个人都同之前有了些许不同,看上去气势更甚。
“他既然是代表了知州来邀请我,自然是要对我好些的。”孟小宁老神在在:“你还能和朝廷作对不成?”
张三又道:“我的武功虽比不得你哥哥,但是就算是你和这个吕田加在一起,也绝非我的对手……莫非你要枉造杀孽?”
“人是你杀的,于我何干啊?”因为有人撑腰,孟小宁充分发挥了他贪生不怕死的本质。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得不就是这个道理?”张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孟小宁犹豫了一下,似乎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了。
张三又道:“再说了,你方才没有听吕师爷说么?”
孟小宁看着他:“什么?”
“吕师爷方才来说顾大人感谢魔教、出手相助。”张三虽然不知道魔教到底做了什么,但是顾青云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顾青云有脑子也有手段,最重要的是,他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不会与魔教虚与委蛇:“既然魔教不发国难财了,我挟持你还有什么用?”
孟小宁点头:“这倒也是……不过知州大人感谢我,你为什么要去?”
张三挑眉:“我替你驾车这么久,还不许我蹭一顿饭了吗?”
孟小宁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最开始见面时候的剑拔弩张,老实说张三除了在最开始不小心用剑在他脖颈上划拉了一道——实际是孟小宁太害怕自己哆哆嗦嗦撞上去的以外,完全没有亏待过孟小宁,只偶尔用言语威胁罢了。
“是极是极。”孟小宁一拍手:“能够蹭一顿是一顿啊!”
☆、张三(四)
吕田的神色随着两个人的交谈变得越来越微妙起来,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发生这样神奇的对话。
“咳……”他轻咳了一声想要吸引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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