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梓没有回应,他突然想到昨天连云骁抛出来的那些问题,关于来金城前的许曾谙,关于并没有遇到自己的时光。
他现在有一个机会,知道他并不知道的许曾谙。
陆中南又问:“这种小民宿成不了气候,只是噱头大,也不知道林老板这两天住得怎么样。”
“还不错。”林西梓一停顿,“你刚才说,你是老板高中同学。”
他看着陆中南的眼神有些深意,陆中南以为林西梓在民宿里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顿时觉得有苗头:“是啊,三年都是同班,不过他高三转了一学期学,去的就是林老板老家。”
陆中南说:“实不相瞒,我着实不推荐林老板住那儿。”
林西梓嗯了一声,示意陆中南继续讲。
陆中南刻意地压低嗓子,像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那老板是个同x_i,ng恋。林老板这种青年才俊,他见了,还不扑上去。”
听到这话宁歌也抬头停了筷子。包间里瞬时没了任何声音,只有窗外细微的海浪拍打声,一阵又一阵。
林西梓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同x_i,ng恋?”
陆中南一笑,身子也往椅背放松一靠:“就他这模样x_i,ng子,而且喜欢他的人也不是没有。高一那会儿,有个读高三的艺术生从他入校就开始追他,不说人尽皆知,同班同学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一直爱答不理的,就是那个艺术生单相思。而且搞艺术想法就是不一样,别人顶多摆摆蜡烛送束花,那人倒好,保送后国旗下演讲,当着全校人的面念了首《忆江南》,不就是念给他听的嘛,人名字就是这诗出来的。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不知是不是末尾那个谙字,宁歌莫名心慌,但说出的话还是镇定:“陆先生,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我前两天看了个段子说再过几年就在火星发现新生物了,同x_i,ng恋怎么了。”
陆中南附和:“宁小姐说的是这个意思,”不知是不是为了讨好宁歌,他补充,“实不相瞒,我也追过他。”
感受到两人眼里闪现的诧异,陆中南连忙澄清:“年少不懂事,年少不懂事,而且人家从金城回来以后,也有男朋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带着不甘心,被林西梓捕捉到了,于是林西梓岔开了话题,并从餐桌正中间的几瓶酒里挑了瓶白的。
起身的时候他往没拉窗帘的窗外看,涨潮涨得厉害,海风卷起层层白浪袭来,天色也发暗,乌云开始密布,让人看不清远处的小岛。
林西梓给陆中南满上,自己面前的小樽也倒上同样的高度,他举起小樽往陆中南手里的一碰:“还没和陆先生好好喝过,这次赏脸。”
陆中南受宠若惊,急急忙忙干了,酒下肚后话也多,但头脑还是清醒,一顿饭的功夫怕是醉不了。
宁歌隐隐能看出林西梓的意图,她本来不想参与,可陆中南那些关于民宿老板的故事不知为何也勾着她想听下文。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宁歌一心起,从桌上拿了瓶红的。
宁歌敬陆中南:“下次我和林西梓来玩,一定找陆先生安排,我不喝白酒,先干为敬了。”
不等陆中南反应,宁歌就一饮而尽,林西梓顺势给陆中南在高脚杯里倒了红酒,哪有用白酒敬红的道理。
陆中南不好推辞,如此几个回合混着喝,千杯不醉也得倒,陆中南也受不住。
林西梓觉得是时候了,他还是带着客套的笑,只是话题一转,他问陆中南:“陆先生和民宿老板,挺熟啊。”
陆中南一拍桌子:“不熟,冤家!”他刚和林西梓提过山成屿收购失败的事,不是许曾谙c-h-a一脚,他的资金链也不会断,局势不利难堪。
“可陆先生又说过,以前追过人家。”
“咳,年少图个新鲜,”陆中南那吊儿郎当劲儿又上来了,“那歌里怎么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s_ao动。从金城回来,诶呦,就谈上了。那他这一年两年高冷样,装给学校里谁看。”
说这话的时候,陆中南原本清醒时就藏不住的不甘心此刻一览无余。
“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陆中南凑到林西梓耳边,但声音还是不小,“我有次见他和两男的吃饭,有说有笑的,我就拍下来,给他男朋友发去了。”
陆中南得意地笑:“他一天能给男朋友打三个电话,号码就写在手背上,我有次称他午睡,从身边走过抄上的。”他一摊手,带着酒气的脸偏偏表现出一本正经,“我陈述事实,他确实和别的男的吃饭。”
“那时候电话卡还没实名制,我特意换了张新卡,发完就扔,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
林西梓看着烂醉的陆中南,双眸冷漠,他放在桌下的左手握成拳,指甲盖陷入血r_ou_的疼痛迫使他冷静。良久,他问陆中南:“那你在这之后,还给他的男朋友发过什么短信吗。”
听到这话的宁歌猛然侧过头,唇因为震惊而微启,却大气不敢出一声。
陆中南已经有些迷糊,半阖着眼,听林西梓这一问并没有立即给出反应,手下意识地摸着额头,指尖从发梢穿过,像是苦恼着什么。
这时候窗外哐啷一响,宁歌一个激灵回头,能看到不远处停靠在门外的一辆电动车因为不抵风力而侧倒。她觉得心慌,跌跌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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