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站在茗映园的门口,心中却莫名地闪过一丝慌乱,那种慌乱无措,是她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似乎,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期待?
不对!怎么可能!飞快地否决了这种遐思,蜀葵不耐地甩了甩头。
抬脚继续往前,就看见重光与木雪涯,坐在桃花林中,面前是一盘棋局,正扭头安静地凝望自己,笑意清浅,仿佛早已料到自己会来似的,四目相对,竟有了一瞬间的交汇擦碰的火花,仿佛胶着上他的视线,让她也沾染了几分淡然。
佛语有云:一刹那为一念,二十年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
在这白驹过隙的弹指一瞬,蜀葵却觉得经过了许久的光景。
眼前的他,白袍胜雪,静雅怡然,墨黑的眼睛,此时也少见的清澈旷达,如同骤雨初初洗涤过后的天空,深邃无垠。
无诗亦飘渺,无墨自入画,仿佛他的存在,就让天地间的所有,顿失光彩,一片寂静安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想起曾经在《诗经》里读过的句子,却又想起那‘宜其室家’四字所带内涵时,羞愤不能自已。
蓦地绯红了脸颊,蜀葵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假意轻咳两声,偷香会意刚要出声,身后却忽然传来下属的声音,打断了他。
“启禀教主,有客人求见。”
不耐地蹙了眉头,蜀葵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居然会来主动拜见自己的,建邺这个地方,说熟也不熟,离开了这么多年,早已没了亲人朋友,现如今,哪里来的客人呢?莫非……
一个可能闪过脑海,猛地瞪大眼睛,转身对着那下属,急急询问:
“来者何人?”
“属下不知,只说是教主的旧识。”
木雪涯本来懒得搭理蜀葵,现在她人已经到了门口,也不好这么僵着,遂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看着重光,却发现他正静静端详着远处的蜀葵,深邃的墨黑眼睛里,有他看不透的光芒与神色,脸色一冷,不屑地撇了门口的蜀葵一眼,穿着耀眼的绯红衣裙,金边小靴,乌发简单垂落,眉目如画。
蜀葵蹙了蹙眉头,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下去吧。”
心情复杂,咬着下唇,回头看了看仍旧半分未动的重光,还有身边一脸冷峻的木雪涯,终究什么也没说,扭头大步离去。
偷香与窃玉奇怪地对视一眼,对着重光礼貌地颔首算是招呼,也匆匆跟随蜀葵离去。
重光嘴角噙着浅笑,静静地看着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
“雪涯,再来一局。”
忽然出声,坐回竹椅,仿佛刚才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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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当真切地看到本人时,蜀葵还是忍不住失去了语言,讷讷地对着面前,丰神俊朗的高大男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勾起嘴角莞尔,淡淡地坐在她面前,仿佛极为熟络。
“怎么,不认识了?”
他的声音,完全属于成年男子的稳重和低沉,带着微微的戏谑笑意,似乎见到如此无措的蜀葵,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
“景……景栖叔叔。”
硬着头皮,还是低低唤了一声,小脸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晕,不太好意思与他正视,目光躲闪,甚是狼狈。
“嗯,葵儿真是懂事,还记得叫叔叔。”
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尴尬的蜀葵,萧鸾前所未有的愉悦,这个丫头,在街上偶遇没认出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顺手牵羊偷了自己随身的玉佩,简直胆大包天!
如此一来,蜀葵原本就有些窘迫的小脸,此刻更是红得发烫,恰逢窃玉和偷香进来,就看到蜀葵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不觉失笑。
天,这真的是他们那个无法无天的教主吗?
看来,除了裙子之外,还是有镇得住她的人嘛。
“景栖叔叔,你来……是有事?”
所谓做贼心虚,恐怕就是此刻她的真实写照,怀中还藏着他的玉佩,面对着他,竟一点反应也做不出。
“葵儿,这些年在大漠,过得可好?”
放柔了嗓音,萧鸾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身上,不曾稍移,灼灼的目光让蜀葵很是不爽,光天化日之下,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这样的自己,很陌生,也很慌乱。
“好,很好。”
稳了稳心神,蜀葵命令自己安定下来,吞了吞口水,坐到他对面,视线远远投向一旁,假意看屋外的风景。
“噢?”
挑了挑浓眉,萧鸾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看着蜀葵别过脸的姿势,嘴角勾起。
“是很好,听说你爹,留给你一群美貌的面首,当然过得好。”
不疾不徐,仿佛故意让她难堪窘迫一般,幽幽道来,顿时让蜀葵一个猛子站了起来,俏脸憋得通红,呼呼几乎要冒热气。
“才不是因为那个!”
嗓门拔高,一个炸响,令屋内所有人都一震,丫鬟仆人大气都不敢出,噤声屏息,垂首而立,屋内只有蜀葵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明显。
极为满意蜀葵炸毛的反应,萧鸾动作优雅,端起一旁窃玉端上来的热茶,细细品尝,放下茶杯,看着站在那里的蜀葵,嘴角含笑:
“还是老样子,急急躁躁的。”
口吻宠溺,平淡而温馨,瞬间,将蜀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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