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又拍卖出去几处田地和商铺,秦宫也不无小得,虽然价高了些,总算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当听见拍卖师念道:“南海香料一批……”秦宫眉头一动,挺直身体。
旁边的家奴赶紧凑过来,低声道:“昨日夫人吩咐过……”
“我知道!”秦宫不耐烦地说道:“这批香料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作价两万金铢。”
秦宫一怔,心里咆哮道:什么鸟香料竟然会这么贵!上好的香料虽然价比黄金,但由于量少,总价高不到哪里去。可这批香料竟然有两万金铢,足足两千亩的田地!
拍卖师道:“这批香料价格不菲,数量也自不小。单是龙涎一种,就有两斗之多。其他还有沉香、苏合香、鸡舌香……”拍卖师一口气列了数十种香料,以及每种的数量,最後道:“这批香料按市价,大概在两万四千金铢左右。”
旁边的家奴迅速算了一遍,最後报出的价格比拍卖师所说还略高一些。由于龙涎香难得,同样的价格只怕还买不到这么多龙涎香。
秦宫拿起笔,在折扇上狠狠写下:金铢二万五千。想了想又一笔抹去,重新换了一柄折扇,写下:金铢二万八千。
在座的都是生意人,对香料的价格都不陌生,第一轮报价多半会在两万四五左右。自己高出他们一成,直接拿下,免得到第二轮再横生枝节。
秦宫打的如意算盘,谁知偏偏有人不识趣,报的价格竟然和他相差在一成之内,与他一道进入第二轮。第二轮报价,秦宫权衡片刻,那人报价比自己少不到一成,多半是两万六千金铢,正好卡在一成之内。他如果想吃下这批香料,至少要再提价一成,两万九千金铢上下。
如果保险起见,自己的报价应该写个三万,可三万金铢买这批香料,未免吃亏。若是少一点,两万九千也尽够了。秦宫计较已定,提笔在扇上写下金铢二万九千。想了想,又加了个五百,胜负也许就在五百之上。
两家递上报价。过了一会儿,那名护卫将一张纸放在拍卖台上。拍卖师看了一眼,笑道:“还真是巧……只怕要再报第三轮了。”
怎么可能?秦宫险些站了起来,怎么这么巧,那边也报了个两万九千五百?连零头也不差?
第三轮报价紧接着便即开始,秦宫心里乱纷纷的,如果那家也报的两万九千五百,等于一下提了三千五百金铢,显然对这批香料志在必得。自己再报价应该报多少?三万一?还是三万两千?雲家欠自家的款项本息合计不过两万金铢,难道自己还要从府里拿出一万两千金铢买这批香料?
那名家奴溜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钻进来,贴在他耳边道:“那家的掌柜叫程郑,晴州来的商人。”
程郑?这个名字秦宫有点耳熟,接着想起来,那厮往日没少钻营,一度与府里的管事走得极近,挂着侯府门客的名头在外行走。後来不知道攀上谁的高枝,倒是有日子没见着他来献殷勤了。
这暗标真是坑人,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跟自家人较起劲来。
秦宫心里骂了一声,向家奴使了个眼色。家奴又溜了出去,过了会儿苦着脸回来,向他摇了摇头。
秦宫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到一丝反常。姓程的不过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如今借了谁的势,竟然连侯爷的面子都不卖?
时间不等人,台上已经开始催促,秦宫顾不得去琢磨这里面的道道,最後心一横,府里左右是夫人当家,她既然点名要买这批香料,多花几个钱自己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秦宫写下金铢三万两千,把折扇一合,递了出去。
片刻後,拍卖师在台上笑道:“这两家想必是有缘,今日的拍卖还是头一次出现要投第四轮的……”
“等等!”
拍卖师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秦宫霍然起身,高声道:“我要亮标!”
拍卖师怔了一下,“秦监何出此言?”
“没什么好说的!”秦宫拿出豪门刁奴的骄横之态,“我就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我们襄邑侯府从不仗势欺人!只要你们把这宗香料的标底亮出来!让大伙都看个明白!敢不敢!”
“秦监想必知道暗标的规矩,若是有人提出亮标,无论生意成与不成,都要退席。”
“我当然知道!退就退!後面的标我也不竞了!”
“若是亮出标底,大家都无异议,秦监怎么说?”
“我加价一成把香料拿走,绝无二话!”
拍卖师扭头道:“程掌柜?”
程郑道:“现今香料大涨,若是加价一成,不如给我。”
秦宫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咬牙道:“两成!”
程郑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是三万八千四百金铢,秦监可想好了。”
“只要你们亮出标底,我有何不敢!”秦宫冷笑道:“姓程的,你可要想好了!前几天你还在我脚底下讨食吃,我秦宫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你!敢跟我对着幹?我倒想看看,洛都谁能罩得住你!”
当众被秦宫骂得狗血淋头,程郑却是毫不在意,老神在在地说道:“若非秦监要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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