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瘪瘪嘴,满不在乎的说,“学武功又如何?天下第一又怎样?哼哼,还不是一己之力!当年落霞山庄的洛荣洛大侠武功盖世,还不是落个坠崖身亡的命!”
“是了得大师不肯教吧!”
文熙难得被噎着,别过头不说话!子均还想逗逗他,便说道:“既不学武,一个书生也该有些礼貌,怎么老对我冷言冷语!”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再说了,恐怕你早就从了因大师那知道我的全部事情,却不自报家门,难道就是有礼貌了?”文熙回嘴。
“你当真不认识我?”
“你不说我如何认得?”
“如果我说我就是万子均,你信是不信?”子均半真半假问道。
“你说是便是,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与我何干!”
“哈哈,好个与己何干!”子均大笑,“佛法被你用到这份上,佛祖是该伤心呢还是欣慰呢?”
“我即是我,不干他人,更不干佛祖!”
“汪文熙,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子均看了文熙一会说道。
文熙瞪大眼,仿佛吃了一惊,神游了一会,低笑道:“以为不会在乎,原来已经这样了!”
子均还想说什么,老板把面端了上来,文熙拿过筷子,“呼呼”吃面,不再说话。
两人吃了面,回到汪家祖宅,文熙打开自己房屋隔壁的门,“这是先前净云师兄住的房间,你就住这吧,用水自己在院子里的那口井里打,用热水自己烧,差什么自己添。”说罢转身离开。
子均打量着这间房屋,果然是出家人的地方,一片素净。哪里像汪文熙的住处?这个汪文熙,说书的时候笑语嫣然,面对自己却冷言冷语,真是个两面人。子均叹了一口气,净云师兄,我这fēng_liú之人恐怕要玷污你这里了!
隔天早晨,文熙迷迷糊糊起床后走出卧房,猛地一顿,眨了眨眼,迅速跑到小客厅坐下,伸手抓了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塞,正想拿第二个却扑了个空。
“起床不洗脸洗手漱口就吃东西,一直都这么脏吗?”子均皱眉。
文熙才懒懒的起来,去井里打了水,迅速洗脸漱口后。回到位置继续吃包子喝粥。
“不说谢吗?”
“谢谢!”毫无诚意。
“汪文熙,你听着,”子均正色道,“我是受了因大师之托看护你一个月,但并不是照顾你一个月。我希望在这一个月里,你可以乖乖的不惹事,若你做了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大可以把你关一个月,待净凡回来再交予他便是。所以,别让我不开心,和颜悦色点,知道吗?”
言罢满意地看着文熙吓呆的脸,但文熙很快回过神来。
“你不会关我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万子均啊!”汪文熙呵呵一笑。
子均:......
看着被将了一军的子均,文熙更开心了。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痛苦地守着我。”
“想都别想!”子均冷哼。
“你真的是万子均的话,会很乐意赞成我的办法的。”
......
“说来听听。”
“福源寺不肯让我入佛门,天下寺庙如此多,我打算到中州的佛晓寺去。这走走停停嘛大概也要一个月,你不用如此闷燥的守着我,一路玩乐、欣赏花花草草,多惬意啊!”
“在你眼里万子均就是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天下人都这么认为啊!”文熙无辜的眨眨眼。
“汪文熙,你告诉我,”子均抬起文熙的脸,“从了因大师和徐安隐口里得知,你以前是个心存报复的读书人,现在怎么又贪玩乐又想清静?”
文熙拍开子均的手,“跟你不熟,与你无关。直说去是不去?”
“出钱给你作差旅,兼做免费保镖,我有什么好处?”
“欣赏风景......”
“万子均是中州人,fēng_liú遍国,什么风景没有欣赏过!”
汪文熙沮丧地摇头晃脑,叹道,“我要是有值钱的东西就自己走了,哎,看来要给你一样你感兴趣的才行!”
说罢歪着头看子均,似乎在想子均对什么感兴趣。
汪文熙本就清秀,身上自有书卷气,这样斜斜地不带任何诱惑地盯着自己,子均不争气的心有些紊乱。
好在汪文熙没看自己多久,便走到书房,找出一大张白纸,开了窗户,自己磨好了墨,调好了色,拿起笔在纸上画起来。汪文熙画得慢,却没有停顿过。窗外的朝阳透过窗户照在汪文熙身上,专注的汪文熙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阳光里,把他平日的尖酸都抹去。子均欣赏着这样的文熙,内心难得平静。
两人一个画着,一个看着,不觉到了中午。子均完全沉浸在这一片宁静之中,直到汪文熙拿着画来到子均面前,才回过神来。
“这幅‘万寿无疆’权作差旅费和保镖费,你看如何?”
“万寿无疆”是当世贺寿的名画,出于三年前瑞王送给尚书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上,燕云飞燕大师当场赞赏,众多名人纷纷感慨,可惜画者仅署名白暗,并未见人。有人问瑞王,瑞王只是一笑,不语,人们便不敢追问。可除了这幅“万寿无疆”外,白暗就再无作品问世了。普通人不可能见过这幅画,汪文熙也不可能见过,子均当时也去祝寿,才有幸得见。
子均仔细看了画,汪文熙的画工确实了得,几乎以假乱真。
“你是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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