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问了好,并且也如她母亲一般,毫无嫌弃坐在炕沿子上听大人拉家常,她这
一路也走得渴了,端起范小丽刚沏的茶水,嗞溜嗞溜便喝起来。
刘芸抿嘴歉然一笑,对苏桂芳说:「这是我女儿倩倩,和小宇同班同学,我
就这一个女儿,自小让她爷爷奶奶惯坏了,大姐多担待些。」
苏桂芳听得「倩倩」这名字,觉得仿佛在哪里听过,眼前的女孩儿娇美明媚,
一派城镇孩子的大方和洋气,她实在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她一边在记忆中努力思,一边说:「刘老师,看你说哪里话,孩子来我家
里不诧生,是我的福气哩」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十多天前,那小爷爷旷课翻墙来找她,一边打着她的
屁股,一边让她说自己是徐红娟,是姚倩倩。
想到这里,苏桂芳不由得局促不安,那脸颊也羞得绯红。
「这孩子叫倩倩吗,这名儿真好听,刘倩倩」
刘芸又是抿嘴一笑:「大姐,倩倩姓姚,我家那口子姓姚,倩倩跟她爸姓
」
姚倩倩,果然是姚倩倩!
苏桂芳一时只觉得羞耻得有些眩晕,看来,十多天前,自己就是顶替眼前这
娇美无邪的女孩子,被那小爷爷戏耍淫乐了一番
十多天前的淫戏,陡然如一片明镜,历历如在目前,苏桂芳记起那小爷爷还
说了刘芸这个名字。
难道,刘老师就是刘芸吗?
苏桂芳不敢细想,但却不由自问道:「刘老师,你叫啥名儿」
「大姐,我叫刘芸。」
果然是刘芸!
一时之间,苏桂芳恨不得有个地缝儿让自己钻进去,她手足无措得几乎有些
失态。
别人自然不知道她这一番心思,窑洞里光线昏暗,刘芸也没留意到她异样的
神情,看着范小宇的母亲和姐姐都在当面,于是把准备好的二十元钱拿出来,塞
到范小宇手中,说:「大姐,你家小宇是个好孩子,我也帮不上太多,就是好好
督促他学习,这点钱,你们一定让孩子收下,就当我给他买些书籍文具,这孩子
有前途,我以后指不定还要沾他的光哩。」
刘芸这番话说得诚恳,也正值苏桂芳方寸已乱,她这时已顾不得这些,一边
再三道谢,一边让儿子收下这二十块钱。
母亲既然首肯,范小宇也没有过多推拒,范小丽年龄毕竟大些,她暗示母亲,
应该给刘老师的女儿也个礼。
苏桂芳终于从羞耻中清醒了一些,当下从炕席下找出一张比较新的十元钱,
说倩倩第一次到家里来玩,这是做长辈的一点心意,务必请孩子收下。
姚倩倩抬眼看母亲眼色,刘芸因为有那先入为的念头,若这两个孩子的事
儿能成,自己的女儿便是苏桂芳的儿媳妇,十元钱事小,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彩
头却不是小事,这个不宜推拒,于是大大方方对女儿说:「倩倩,这是阿姨的心
意,你收下吧。」
姚倩倩收下了这十元钱,但除了苏桂芳之外,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这钱
是宋满堂给苏桂芳的,更不会知道,这原是苏桂芳卖屄卖尻子的钱。
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晌午,苏桂芳,范小丽,刘芸,姚倩倩,这四个女人,第
一次和范小宇齐聚在这个远离村落的窑院里。
此时此刻,谁都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们会常常齐聚在这个窑院里,他们
更不会想到,若干年后的齐聚,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这天晌午的大戏,十点整时开场了,那年月农村的娱乐太匮乏,唱大戏堪比
盛大节日,除了四邻八乡的村民熙来攮往,还有许多小商小贩也来摆摊赶生意。
姚倩倩从没有见过乡下唱大戏的场面,她开心得像一只小云雀,让范小宇带
着她满戏场这里转转那里看看。
不过,这女孩子天性还是喜欢安静,她对看戏也不感兴趣,在戏场里转了一
圈,于是要范小宇带她去村外玩。
范小宇也不喜欢热闹,况且他担心会遇见小土匪宋建龙,自然极乐意去村外
玩,他带着姚倩倩,去了村外柳树湾。
这一对少男少女,静静的坐在河岸边,他们窃窃低语着零零碎碎无关紧要的
闲话,意中人儿就在身边,但他们却都没有勇气吐露自己的情意,只是静静享受
这份朦朦胧胧的初恋喜悦。
女孩儿听着男孩儿轻柔的低语,听着春风吹过柳梢头,听着河水叮叮淙淙流
过身边,这一刻,她心里充满了甜蜜和欢乐,她的心,仿佛又到昨夜羞涩而又
甜美的梦境里
两天两夜的大戏结束后,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紧跟着来到山村,仿佛是赶着
来冲刷唱大戏时熙来攮往的人们乱丢的垃圾。
接下来持续好几天阴雨天气,乡村小路泥泞难行,孩子们都打着雨伞穿着雨
鞋去上学,徐红娟有一双漂亮的红色雨鞋,上脚就像小皮靴一样,显得既时髦又
惹眼。
她那小屄和pì_yǎn儿早已不痛了,唱大戏的第二天晚上,宋建龙带着她又去砖
瓦厂弄了一,那事儿的甜头她已然撇不下。
还真是应了山乡间那句俗语老话,姑娘家若是粘上男女那事儿,那便是一
疼,二痒,三忘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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