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国庆节,燕京就开始慢慢降温了,一降温湛九江就要赖床,四合院离学校又有那么些距离,他一赖床梁季文就要遭殃。
湛九江起床就闹腾,在梁季文身上咬了好几下,一边扣扣子一边埋怨道:“你又不叫我,不知道我每天得跑那么老远的距离吗?不许反驳,你叫得声音那么小,我都没听见,没听见那不就跟没叫一样吗?你快点,还磨蹭呢!”
家里唯二的代步工具就是一两二八自行车和收东西的三轮车。自行车早就被梁季宇骑走了,农学院那么远,梁季宇早半个多小时前就骑着车噔噔噔地走了。
“饭饭饭!早上两节大课呢,饿不死你。”湛九江着急忙慌的,梁季文把饭给他戴上,然后被湛九江推着跨上车,等湛九江蹦上来了,赶紧拼命踩踏板。湛九江叼着馒头,一边吃一边催,紧赶慢赶地终于是在点完名前赶到了。
下了课,他肚子还有点饿,从包里掏出一个桃子,刚啃两口就听见有人叫他。
“梁季文,段主任找你。”
湛九江被系主任叫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懵,尤其还说到了留学的事情,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很稳重地没表现出惊讶,乖乖听完系主任语重心长地教导,湛九江挂着感激兴奋的笑容出门。但回到家,什么笑容都挂不住了。
“梁季文!”湛九江回家把包一扔,气势汹汹地揪起梁季文的耳朵,大喊道,“你说,留学申请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湛九江要气是死了,他明明就没交上过什么申请,系主任拿出那份申请的时候他都是懵的,好在在钢铁厂的那几年,面部表情练了出来,没闹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事情。
“宝儿,耳朵!耳朵要掉了!”梁季文鬼吼鬼叫地想要博取一点同情,但湛九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不仅不松手,还加重了力气。
梁季文一阵讨饶,两人讨价还价了好一阵,梁季文才把他的耳朵从湛九江的手里救下来。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湛九江斜眼看着梁季文,面上挂着一丝笑,眼神怎么看怎么凶残。
“你大二的时候,不是帮人写过一份申请吗?当时我就给留下来了,改了几个地方,前段时间帮你交上去了。”梁季文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慢慢地挪过去,想要贴着湛九江讨好一下他。
“坐好!”湛九江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看着特别不好惹。
梁季文立马止住了动作,一动不动,扎着眼睛,想要博取爱怜。
“在我没说你能动之前,就保持这个动作,除了眨眼睛,敢动一下晚上就别想进这个胡同!”湛九江气不打一处来,进屋把被子往外一扔,“晚上你自儿个睡!”
梁季文夹着尾巴小心做人,处处讨好过了两天,湛九江学校给的通知也下来了,他们系一共就两人,其中就有湛九江。
湛九江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咬着嘴唇不知道要干什么。
“九江,去吧。”
湛九江正烦恼着,突然被子里就多了一个人,湛九江一惊,喊道,“不是让你不准进来吗?”
梁季文抱住湛九江,把他搂到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上,握住湛九江的右手,食指在他的指甲上拨弄着:“这次的机会这么好,不去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梁季文把申请交上去的时候,也犹豫过。湛九江那么年轻,外面的诱惑又多,现在出国又不方便,万一湛九江见识了更好的世界后,不回来了呢?万一湛九江认识了更好的人了呢?万一湛九江觉得“思想成熟”了不想再将他们的关系维持下去了呢?
这些都在他脑子里转过一圈,但很快,他就更坚定了让湛九江出去看看的想法。一辈子那么长,变数很多,现在害怕湛九江会变,就算不让湛九江出国,以后他总要见识更多的,与其一直惴惴不安地担心这担心那,还不如放手让湛九江出去。
一直与其担惊受怕着c,ao心着关系会不会破碎,还不如大家都变得更成熟更坚定一些。
要说湛九江真的不想出国,梁季文都不用想,那都是骗人的假话。如果湛九江真的不想出国,就不会兴致勃勃地帮xxx打草稿。梁季文把湛九江以前的稿纸稍微改动一下,连打回重改都没有,就知道湛九江写得是真的认真真的好。
湛九江从大一入学开始,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占绝大多数,第二第三的名次都少拿,综合成绩更是专业第一。不管是课外活动还是学生会,表现都是很突出的,可以说,湛九江的留学申请只要交上去,百分之八十都会被选上。但湛九江今年都大三了,依然不温不火地在几个学校里到处蹭课,同班同宿舍的都替他着急。
梁季文在湛九江的唇角亲了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不叫申请的,你舍得,我可舍不得。”他看着湛九江的眼睛,又亲了一口,“我的九江这么优秀,我不能因为自己把你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
现在的华夏确实有很多地方比不上国外,梁季文从不否认,这次申请的是腐国剑桥大学,剑桥大学的历史系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强,不管从专业能力还是从其他条件,比燕林大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去吧,为了我放弃这个机会真的可惜。”梁季文搂紧了湛九江,“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为什么我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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