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车刚刚颠了一下,我怕你摔着呢。怎么样?可有没有撞着磕着?”
“没有,”刚刚醒过来,李天宁的嗓音还有些沙沙的,边揉眼睛边说,“我睡了很久了么?”
“并没有。”许乘风慌忙摇头,“还早呢,你再睡会儿吧。”
李天宁掀开帘子看了看,见现在还在郊外,一眼望去周围全是翠绿的树木,就知道自己一行人还在郊外。
白燕见机上前,平展开一条薄薄的羊毛毯盖在李天宁身上,不动声色地挤开许乘风,道:“长公主,盖着些吧,小心着凉,”
说着,又取了皮质水壶来,替她倒了杯温水,道:“长公主,喝些茶水吧。”
李天宁揉揉鼻子,接过茶杯捂在手里,问道:“白燕,咱们到了哪儿了?”
“回长公主,”白眼道,“走出了约莫三刻钟,现在还在郊外呢。”
“这样啊。”李天宁点了点头,眼神一瞟,突然惊讶道,“白燕,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
白燕慌张地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奴婢好得很。”
李天宁叹了口气,伸手虚虚扶了她一把,又示意她过来坐下。
白燕颇为不自在,只坐了小半个位子,腰板也挺得直直的。
“白燕,”李天宁道,“青雀已经没了,本宫身边靠得住的只有你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本宫?”
白燕还想推脱几句,见李天宁神色坚定,不似作伪,咬了咬牙就要跪下,道:“奴婢想代青雀谢过长公主。”
李天宁道:“没什么,青雀到底也跟了本宫不少年,本宫会命人将她厚葬的。”
“奴婢不是指这个,”白燕声音有些哽咽,“是方才长公主亲自替青雀验了身,奴婢是为了这个谢恩的。”
“本宫知道青雀素喜洁净,也不爱陌生人碰她东西,所以便替她看看,也是应该的。”李天宁说着,又弹了一口气,道,“白燕,回宫后你去多备些纸钱元宝来,让青雀好好过一个头七。”
“奴婢明白。”
白燕说着就要行一个福礼,却不料车身又是一阵,随即便是马匹惊慌的嘶鸣高吼,紧接着便是兵|刃出鞘的金属声响。
“怎么回事?”白燕一皱眉,又变回了那个伶俐果断的大宫女,探出脑袋喊,“车里坐着的人何等要紧,你们竟也不当心着?”
身前的车夫“嘘”了一声,颇为紧张,道:“好姑娘,你快躲好吧。”
白燕定睛一看,一行人的车队便竟是围了十余个黑衣蒙面人,他们手中皆持着一柄模样古怪的弯刀,看着瘆人。
她赶紧缩回马车,看了看冒着傻气的许乘风,还是自己挪到了车门前。
顾十逍手中握着那柄东瀛武刀,刀鞘上来自异国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幽幽寒光,握紧手中的刀,口中朗声念道:“不知是何方好汉,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先行过去?”
那为首的黑衣人道:“你们,京兆府?”
是一口极生硬的汉话。
☆、达腊细作
现在已是傍晚了,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悠悠的凉风吹过,拂得林间的树叶刷刷直响。
李天宁听着那黑衣人的口音,心头一颤,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这一口极不流利的汉话,还有他们手中那中原绝对看不见的弯刀。不用说了,面前这群黑衣人,便是一群达腊人。
瞧这样子,只怕对面的人都是达腊军队派出来的勇士。
李天宁咬着手指细细一想,便知道他们就是和青雀勾结、又害死了了清的那群达腊人。现在他们突然出现,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也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想到此处,李天宁心中越发焦急。她挑起帘子向外看了看,见对面的黑衣达腊人个个身强体壮,一看便是骁勇善战的将士,而自己这边只有京兆府带来的几个捕快,若真是对上,恐怕免不了一番血战。
许乘风现在虽然有些傻,但现在越发紧张的气氛他还是能读懂的,见李天宁眉头蹙得越发紧,赶紧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安慰道:“阿宁不怕,有我在。”
李天宁听了,心头微动,朝他笑了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顾十逍还没见过达腊人,听着这古怪的腔调,还以为对面是在戏耍他。他年轻气盛,自然不受这种委屈,便沉下脸来,高声道:“大爷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山贼说话!”
对面的达腊人约莫是没听懂,神色依旧淡漠得很,仍旧操|着那口声音的语调接着道:“你们的骠骑将军,在不在马车里?”
“骠骑将军?你说许老三?”这话出来,倒是让顾十逍微微一愣。
那达腊人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真是没想到,”李天宁咬了咬牙,道,“青雀究竟和这些达腊人说了什么?他们竟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顾十逍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目露精光,之间他手腕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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