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那根房梁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是刚刚在梦里梦见的。
“咦?我刚刚梦见了些什么?怎么记不清了?”许乘风皱着眉,却一下想不起来这个让他心慌的梦,过了好久才灵光乍现,歪了歪脑袋,道:“莫不是在说我娘子?原来娘子她叫阿宁?”
“阿宁,阿宁……”许乘风反复低吟着这两个字,像是想将这两个字咀嚼透了,深深地刻在脑中心中,再也忘不掉。
不知他到底念了多少遍,一直念到口中发了干,许乘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满心欢喜地把那个记不起来的梦抛到脑后,笑道:“我娘子哪儿都好,就连名字也这么好听。”
说着,便站起身扯了扯皱皱巴巴的衣裳,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又觉得房内有些闷热,便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时候不早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逐渐西下,落日的余晖给山间明柱素洁的寺庙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橙黄色。
许乘风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坐下趴在窗边,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举着一把之前从路边薅下来的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把它们握成一束,把草穗儿聚在一起当个小笤帚,一下一下地扫着窗台上的几片零星树叶。
“一、二、三……”许乘风喃喃自语着,无所事事地把那几片树叶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最后实在无聊,一甩手把那把狗尾巴草丢了出去。
可等那把草散了出去,飘落在崖边,许乘风又后悔了,嫌没东西能让他打发时间。
他摸摸嘴唇,回头看了看门口,想出去再薅一把回来。可一见守在门口的武僧也朝他看来,面无表情,看着吓人,便赶紧挪开视线,懊恼地转过去揉揉后脑勺,又趴回了窗台,嘟着嘴自言自语道:“我又不干坏事儿,干什么非要拦着我?”
就在不久前,李天宁和顾双廷在另一间厢房中争论了起来,二人的嗓门都不大,面上神情瞧着也客气,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可话里却你来我往,寸步不让,可任谁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刀剑气,连许乘风这个傻的都看出不对劲来了。
许乘风其实没太听明白他们在争什么,只知道那年纪大些的男子要带自己去一个叫京兆府的地方。
他其实有些怕去陌生的地方,但他也不想让李天宁为难,就扯了扯李天宁的袖子,想告诉她无碍的,自己和那顾大人走一趟就是了。
不料李天宁看也不看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先出来等着。
娘子都这么说了,许乘风也就听了她的话,跟着几个僧人去了另一处等着。
许是到了下午有些犯懒,他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便靠在床上睡着了。现在睡醒了,懒腰一伸,胳膊移动,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禅寺的厢房很朴素,竹制的窗架上糊着一层半透明的油纸,最下端卡着一个窗销。
许乘风把玩着那窗销,将它玩儿得咔咔直响,心中七上八下的,对李天宁半是记挂,半是担忧。
“也不知道娘子怎么样了。”许乘风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粗糙的指尖划在发凉的窗沿上打着圈儿,在指头上抹下了一层薄薄的灰,口中接着念叨,“那对兄弟都伶牙俐齿的,娘子和他们吵架,会不会吃亏?”
许乘风摸着下巴,自己在那儿瞎操心,心里越想越慌张,生怕李天宁会被欺负哭了。
开什么玩笑,他捧在手心上的人,怎么能让人欺负哭呢?
一想到这儿许乘风就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他刚走到门口,两名武僧立刻有所反应,两根玄铁棍即刻交叉档在他胸前,在空中发出了一声闷响。
左边的和尚举起左手竖在胸前,低头诵了一声佛号,沉声道:“许大人,还请回屋歇息吧。”
“歇什么呀,”许乘风急道,“我这才睡醒呢,快让我出去吧。”
“阿弥陀佛,”那和尚仍旧举着玄铁棍,道,“许大人莫要为难贫僧。”
“明明是你们在为难我嘛。”许乘风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啊?”
那和尚见和他说不通,索性也不说别的了,不管许乘风接着说什么,他都只是低头念句佛号,不再作答。
许乘风见他们不听自己说话,越发着急,伸手就推了面前的两根玄铁棍。
玄铁沉重,若是没练过那根本就使不惯的,许乘风第一次对上这样的武器,也是没什么章法,竟是一下也没推动。两名武僧仍旧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仿佛两尊金刚像一样杵在他面前纹丝不动。
许乘风颇有些不甘心,他本就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好胜心强些。这一下倒激起了他沉寂已久的胜负欲,一时间起了不愿落后与人的心思,只想和面前的二人一较高下。
不料他刚刚后撤了一步,那站在右边的长脸和尚却突然动了手,玄铁棍向前一送,便在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长脸和尚的力度拿捏得好,这一下既能震慑住许乘风,也不会真的伤了他,顶多在他胸口留下一个淤青,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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