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奈之下,点了点头。她正是因为太明白所谓打猎意味着的是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担心别人的背后,意味着的何尝不是担心皇帝出什么闪失。
这世间哪里有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的事情。
可是又能怎样?他是帝王,萧错、崔振是臣子,他们肩上本就担负着诸多责任,涉险根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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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皇帝率众出游狩猎一事无可更改。
不明就里的人,并无丝毫意外。先帝与皇帝尚武,父子两个都分外倚重文武双全的臣子。先帝在位期间,只要身体无虞,每年春秋都会出行狩猎。皇帝比之先帝,自幼就更喜欢骑射,登基到如今的年月里,一直朝政繁忙,到去年才算是稍稍清闲了一些。已然清闲下来,出门去散心打猎亦是在情理之中。
裴羽大抵猜得出皇帝的用意,但是在面上并未显露出来,初时闻讯嘀咕两句之后,便着手为萧错打点行囊。
萧错自然是不能带家眷随行的,而且,裴羽瞧他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有这次出行,府里外院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
他既然知情,那么韩越霖和崔振自然也是知情的,对可能发生的意外都做了部署。如此,她倒是不需太担心自己和瑾瑜的安危。
翌日一大早,裴羽亲自送萧错到垂花门外,只说会照顾好瑾瑜,等他回来。
萧错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过了这一段,再无大事。”
裴羽莞尔一笑,独自回房的路上,品着他那句话,怀疑他已明白皇帝的用意。
也是。他们这种人,只比千年道行的狐狸少根尾巴,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如果皇帝一直这样那样的打岔,他和崔振哪里有时间和闲情清算恩怨。
上午在正厅处理完家事,进到正屋厅堂,甘蓝告诉裴羽:“江夏王将府里的两个侧妃、两个女儿都带上了,浩浩荡荡一群人;楚王和晋王并没带家眷,只有几十名亲卫随行;崔国公和崔毅则自请随行,崔四公子让他们去请示皇上,皇上答应了。”
裴羽笑着颔首,“这倒好了,京城里清净了不少。”说着话,从吴妈妈臂弯接过瑾瑜,转到东次间。
二夫人带着桓哥儿过来了,笑道:“我是估算着时间过来找你的,猜想着已经料理完家事。”
裴羽笑着接过桓哥儿,“要是你们不来,我也要带着瑾瑜去找桓哥儿呢。”
桓哥儿看到大炕上的几样玩具,先伸出小胖手指了指,随后便张着手臂要去拿。裴羽便顺势将他安置到大炕上。
桓哥儿六个多月了,能够稳稳当当地坐着玩儿。
瑾瑜则需要在周围放上些东西做为支撑。
这时候的小孩子,是不需要理由便能玩儿到一起的。兄妹两个一个拿着小风车,一个摇着拨浪鼓,兴致勃勃的。
二夫人打量着白白胖胖的瑾瑜,又细看了看桓哥儿,“瑾瑜明显比桓哥儿个子高,还要胖一些。”说着不由有点儿无奈,“你瞧瞧,这样一比,桓哥儿显得又黑又瘦。”
裴羽闻言失笑,“这个事儿你怎么总犯嘀咕呢?令堂和张夫人不是都说过么?女孩子小时候是长得快一些。”
二夫人也笑起来,“说是这么说,可我看着还是着急。”
过了一阵子,瑾瑜坐不住了,先张着手臂要裴羽抱。裴羽把她抱起来之后,她又指着外面咿咿呀呀。
“在屋子里待不住了,每日都要去后园转转。”裴羽笑着解释道,“吉祥、如意在后园,再有,她也挺喜欢看花花草草的。”
“桓哥儿也是一样。”二夫人笑着抱起桓哥儿,“走,我们一起去。”
“好啊。”
置身于春和景明的后花园,两个孩子忙不过来似的扭着小脑瓜,左看看又看看。
二夫人问裴羽:“吉祥何时过来的?”
“一大早就来了。每逢宫里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它好像就嫌烦,早早地出来躲清静。”裴羽说起那个淘气的小家伙就不自主地笑了,“来了就守着如意的饭碗哼哼唧唧要吃的,吃饱了之后,扒着炕沿儿看了阿瑾一阵子,末了又来了后园。”
二夫人忍俊不禁,“它还挺忙的。”
“是呢。”
游转一段时间,吉祥和如意远远听到裴羽和瑾瑜的声音,高高兴兴地结伴跑了过来,围着母女两个来回打转儿一段时间,便跑到前面,嬉闹期间,时不时回头看看瑾瑜和桓哥儿。
小小的兄妹两个的注意力被它们吸引,俱是忽闪着大眼睛瞧着,时不时咯咯地笑出声来,只恨不得下地去跟它们一起嬉闹。
一整个白天,瑾瑜都是高高兴兴的。
晚间,裴羽独自用过饭,洗漱之后,瑾瑜醒来,开始闹小脾气。
并不曾哇哇大哭,只是整张小脸儿都写着不高兴,时不时地望一眼门口。
是因为萧错今晚不曾回来的原因吧?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却分明已经在依赖、习惯父亲的疼爱。父亲不在,便思念、盼望。
裴羽莫名有些难过,心里更是空落落的,面上却只能笑意温柔,依着萧错的习惯,让瑾瑜去看墙上的画,絮絮告诉她画面上的是什么。
瑾瑜兴致不高,却好歹是不再闷闷不乐了。到底是还小,若是再大一些,怕是要上火的。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捱不住睡意,在裴羽臂弯里入睡。
萧错不在,独自睡的话,怕是要因为担心与不习惯辗转难眠。裴羽索性在瑾瑜身侧歇下。守着女儿,便不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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