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雪说:“亲一下才有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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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雪近来的索吻行径越发明目张胆,陈凌松从一开始的羞恼到略有微词,再走向波澜不惊,陈凌松明确抗议过:“我们还未确定关系!”对上师雪失落的神情,再下一次还是不忍心拒绝。
纵使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对着他漂亮可亲的皮囊,说一句重话都了不起了。陈凌松一面唾弃着自己,一面任师雪在他脸上落下亲吻,眉梢、眼角、鼻尖,都落下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像糖晶一样甜蜜的吻。
他嘴上不说,像是默许,其实心里是愿意的,甚至沉溺于与师雪日渐的亲密之中,现在这个师雪给他的感觉不坏,比起高中时腼腆的他、前段时间伪装温顺的他,现在这个他更不完美,却更完整,占有欲强、心眼多心思沉、喜欢装可怜耍流氓……但他同时极富魅力,非常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在这样的师雪面前,两人是旗鼓相当的强势方,不存在示弱、哀求与躲避,两人既互相压制,又互相强烈吸引,最失控的时候都能亲身感受到对方的冲动。
一次他们就呼吸急促着,一室寂静,师雪翻身起来,陈凌松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师雪顿了一下,哑着说:“你要继续?”
陈凌松才从混沌的情/欲中回神,骤然松开手,师雪的手臂在半空中荡回他身侧,他模糊地笑了一声,走去浴室冲冷水澡,陈凌松也从沙发上爬起来,坐了一会儿也向浴室走去,他靠在玻璃门上,听着里面的水流声,抬手敲了敲门,“快点,我也要冲。”
“等着,我没你那么快,总要时间。”
陈凌松竖了根中指,“放屁。”
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比中指的行为很智障,陈凌松收回手,手指蜷缩,他忍不住笑了一声,隔着哗哗啦啦的水声,仿佛应和一般,师雪也笑了起来。
半晌师雪关掉淋浴器,窸窸窣窣地套衣服,“陈凌松,今天离22号还有几天?”
“差不离一周。”
“嗳,怎么不是明天?好想跟你马上在一起。”
陈凌松用口型说:“行啊。”然后出声说:“你还挺有仪式感的。”
“没办法,之前因为说谎弄得你不高兴,如果我再不守承诺,指不定你要怎么闹呢。”
“……你还委屈上了?”
“本来就是,”师雪笑着说:“你比女生还难哄。”
陈凌松那个火嘿,把他跟女生比,还说他难哄。陈凌松转身,双手抱臂盯着浴室的门,等师雪出来跟他算账,门一开,出来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师雪,抬起同样湿漉漉的眼睫毛,惊人漂亮的眉眼望他一眼。
什么火都灭干净了。
师雪明知故问:“你堵着门干嘛?”
陈凌松清了清嗓子,“咳。没干嘛。”
陈凌松始终不肯承认他有时稍弱一头是因为被美色迷了眼。不可能承认,也太昏君了,如果生在古装剧里就是第一集 挂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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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凌松想了一下,坏坏地笑,手指抵住脸颊:“我还没洗脸,牙也没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师雪指了指浴室,“我给你三分钟,够吧?”
“师雪!”
“做什么?”师雪从厨房里转过身,问。
陈凌松,你是一个忍辱负重的人。陈凌松想。于是他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你明明喊我了,说。”
如果不把刚才搪塞过去,师雪那边一定过不去,陈凌松权衡之下,选了一个讨巧的回答:“我是觉得三分钟太长了!我一分钟就能搞定。”
“这么想要早安吻?”师雪忍着笑说:“那我给你半分钟吧。”
陈凌松,你不能老生气,这样不好。陈凌松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故意慢吞吞地刷牙洗脸,光是挤牙膏就用了一分钟,还是闻见豆浆的香味才出来的。
今天做的是豆浆搭配三明治,两瓣面包片中间夹着煎鸡蛋和火腿,还有一片生菜,上面挤了一圈奶油。陈凌松去厨房帮着端出来盘子,师雪叫他站住,也慢吞吞地拧开水龙头,洗手,手心淌着水珠摸在陈凌松脸上,两指捏着陈凌松的下巴,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报复心极强,还有点可爱。
陈凌松绷着脸最后也没绷住,“行了行了,吃早餐。”
“陈凌松,你记得吧?”
陈凌松把盘子放在餐桌上,“什么?”
师雪在他对面坐下,支起下巴,“明天啊?”
“不知道。”
师雪瞬间收敛笑容,伸手按住餐桌中心的盘子边沿,陈凌松当然要拦,他抓住师雪的手:“你干嘛?”
“记性这么差,还吃什么?”
师雪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凌松,眼里控诉意味浓厚,仿佛原配看小三、靓女看渣男。陈凌松憋不住笑,他哧哧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不记得就不让吃。”
“明天是小雪了,22号。”
陈凌松点头:“嗯。”
“没别的了?”
陈凌松点头:“嗯。”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掰开,师雪迅速地把盘子连带着盛着的三明治收到身前,还伸手把陈凌松身前的豆浆也拿了过来。
“你别吃了,我做给我男朋友吃的。”
“师雪,你幼不幼稚。”陈凌松笑得一抖一抖的,半天后正色道:“明天你生日嘛,我不会忘的。”
师雪一只手圈着他们的早餐,抬抬下巴:“还有呢?”
“做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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