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很快调了频道,两人边看电影边吃酒店送来的餐。吃到最后只剩了一杯n_ai茶,纪青蝉让陆深换台,自己拿过n_ai茶喝了起来,喝到一半纪青蝉把n_ai茶递到陆深面前,陆深自然地就着吸管吸了一口。
纪青蝉道:
“你拿着喝吧,我不喝了。”
陆深接过n_ai茶,边喝边搂着纪青蝉看电影。
电影看着看着陆深就睡着了,纪青蝉把自己从老医生那里借来的老人机拿了出来,上面收到一条信息:到了。
纪青蝉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了那边,起床穿好衣服,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春天来了。纪青蝉站在床边看睡得很沉的陆深,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看陆深安详的睡颜、深遂的轮廓、卷翘漂亮的睫毛,弯下腰,吻了吻陆深的侧脸。
纪青蝉的目光重新带上凉薄,只是眸底漾着一丝沉重的不舍,他闭了闭眼,拿了自己的东西,趁着天还没亮透,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老医生喜欢听广播,有一个古董收音机,前几天纪青蝉听到收音机里在播社会新闻,说海市垃圾街的一些苍蝇馆子被上头查办了,好几家都因为安全问题被封,房主们也都纷纷不租房子给那些店主,有的店主性格刚烈,直接出手中伤了房主。
电视新闻里的画面纪青蝉特别眼熟,那几张脸他也特别眼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人。
纪青蝉踏着晨露打了车朝纪家去,下车之后远远的就看到纪家楼下有四五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在候着,纪博其实挺了解纪青蝉的,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连累其他人,总有一天会自动现身。
有个人已经慢慢把目光转向出租车停靠的地方,纪青蝉抬了抬下巴,叹了口气,下一秒,他的手被突然攥住,整个人被用力扯向边上的路牌。
纪青蝉看清来人后睁大了眼睛,表情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陆深眼睛彻底红了,眼白上布满红血丝,衣服鞋子穿得乱七八糟,胸口还有一大滩的水渍。
“你他妈...又给我下药…”
陆深声音带着浓重的嘶哑,看得出来他拼尽了所有的毅力在撑着不倒下去。纪青蝉呆了两三秒,才缓缓开口:
“你怎么……”
陆深盯着纪青蝉的目光充满了狠戾和愤怒:
“我应该睡死过去是吗?!我应该像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纪青蝉!!”
陆深觉得n_ai茶凉了不是很好喝,便只喝了一口,其余时间就拿在手上,只不过自己突然昏昏欲睡,让陆深的感觉不是很好,他感觉到纪青蝉给自己放枕头,纪青蝉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细小琐碎的声音陆深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莫名很困,四肢瘫软着似乎很难爬起来。
直到听到房门“咔哒”一声被轻轻关上,陆深从心底深处泛上恐怖的预感,他拼了命地爬了起来,几乎是爬着趴到马桶上,用力把自己刚刚吃的东西全部抠刮了出来。
陆深整个人都很恍惚,几乎站不直,他只能用力瞪着眼,摇摇晃晃地穿衣服,摇摇晃晃的看着纪青蝉在自己目光里成为一个小点,上了出租车离开。
纪青蝉被陆深狠狠按在路牌上,宽大的路牌挡住了两人的身躯,纪青蝉抬着头看着陆深痛苦硬撑的样子,眼里泛起水雾,他喉咙像被堵了什么似地发不了声,只是看着陆深不停摇头。
陆深眼里交杂着愤怒失望和浓浓的受伤,纪青蝉不想看到他这样,纪青蝉希望陆深一直是光,一直闪耀着明亮着,他不应该钻到自己y-in暗潮s-hi的环境里来,他不能这样。
纪青蝉眼角挤出眼泪,他双手紧紧攀住陆深的手臂,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祈求:
“陆深、陆深,你回去好吗?我求求你,你回去。”
纪青蝉眉头皱得很紧,声音里是满满的颤抖,陆深眼眶一圈都红着,眼神像毒瘾患者戒毒时一般狰狞,语气发着狠,嘴唇颤抖着在纪青蝉耳边一字一句道:
“你别想,纪青蝉,你别想。”
晨雾里两人对峙着,一个彻底红了眼发了狂,一个满眼的绝望悲恸。
陆深的眼角略过一抹黑色,他怔了怔,下一秒一把拉住纪青蝉拼了命的往前跑,后面是刚刚看到出租车驶离却没有人出来察觉不对出来察看的打手。
陆深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抓紧纪青蝉,纪青蝉毫无思考余地地跟着陆深跑,很快后面响起许许多多的脚步声。
这是一条一马平川的路,没有任何可以隐藏拐弯的地方,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陆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药性依然在作祟,腿慢慢软了下来。
纪青蝉察觉陆深放了他的手,他惊慌地回头,陆深站在那里凝视着自己,脖间青筋暴起地朝自己吼:
“你他妈给我跑!”
纪青蝉的目光一片模糊,他看到那群人离陆深越来越近,陆深从路边捡了块砖头转过身不再看自己。
纪青蝉双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他声音颤抖着,带着前所未有浓重的哭腔,像是在喊救命一般对那边道:
“叔叔,陆深在桃源新寓,在我家!叔叔你快来!”
纪青蝉的话已经讲不连贯,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颤,他模糊的视线看到陆深举起砖头砸向某个人,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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