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拉拉扯扯,倒得后来,手脚慌乱,直接扑进那热汤里。脚下一绊,手上又扑了一个空,泉汤没顶,呛了一大口水。
还是那人跟着撵进来,一把将她捞起,挂在身上。一边轻笑着,将她脸上水渍抹了,一边趁机将那小脸捧在手心里,低头就亲上来。
“你快上去啦!”她仍是觉得不妥,温泉水里,蒸得热腾腾的,便想着赶他上岸去。
“我不……”那人嘴上撒娇,手上也不停,将她朝自己身上贴紧了搂住,让她挣扎不动。
“那我们……换个地方。”终是拗不过他,又好言去诓,觉得这醉酒之人,真是好生胡闹。
“不要……”越是诓哄,他却越发执拗骄气起来。
“你怎么这么倔!”夜云熙就有些哭笑不得,这人的牛脾气犯起来,还真是难哄。
“公主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我倔。”
见她嗔怒,凤玄墨反到闷笑,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角落里的大青石上推靠,倾身抵住了,便开始脱她衣服,可那水波缭绕,湿衣黏身,脱得甚是纠结,索性撤了手,摸索着那襦裙领口,一个使力,嘶声裂帛,撕开来。
再顺着那丝帛裂痕,将她剥笋尖似的,剥出上半截腰身来,弄得一堆软湿乱纱,堆缠在她腰上,更是难弄,便又皱着眉头,急急地接着往下褪,嘴里还绵绵不断地吐着胡话:
“真是笨,给沈相公下药,却能把自己药到……那年的冰水里,要赶我上岸去,今日这热水里,也要赶我上去……却不知道,自从那年陪着公主浸过一回池子,之后的夜夜梦里,我都想着……要在水里,与公主行这鱼水之欢。”
“阿墨……你说什么?”那蛮横地撕她衣服的行径,她已浑然不觉新鲜或是有趣了,最为惊骇的,是那满嘴的怪异之语。
他不是不记得吗?她曾几次问他,记不记得,那年,为什么要抱着她跳进曦宫拥樨殿后面的池子里?第一次,在拥樨殿前的春树下,他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第二次,在拥樨殿前的秋海棠花圃里,他要她专心点,与他欢爱……
为何,此刻,酒后胡话,却说得如此清晰!
“我说,我想要你,就在这水里。”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她的神色不妥,自顾低着声音,凭着本能来答她的问话,热气冲她耳边,直白地诱她。
一边暧昧说了,一边双腿抵过来,将她制住,再反手去褪衣,他身上那本就半敞的浴衣,轻易便褪开来,扔在身后的水里,再捉了她双腿,挂在腰上,直直就将她往青石上抵。
果然是,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想来本是已经醉得不清不醒,再被这温泉热水一蒸,更是胡了脑子,乱了心,那些估摸是藏在心底,瞒她深沉的隐秘之语,一句接一句地,竟合着那喷发血气,热烈情动,随着那热气氤氲,温水柔波,给蒸熨荡漾了出来——
“乖,放松些,让我进去……我心好痛,头也好痛……这样抱着你,暖着,我才不痛……”
“我说我想你了,公主还不相信,却不知,我真是恨不得,把心都剖了给你,然后,日日都融进这软软的身子里……”
“那些记忆,我曾经,宁死也舍不得忘记的……池州城下,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却又给亚父一道禁术抹了……他那求爱不能的可怜之人,如何懂得这种两情相悦的好?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想起来了……”
“我浑浑噩噩地,让公主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我好害怕,万一哪一日,又记不得了,让公主伤心,该怎么办?”
……
那动作,一下一下地,将她抵在背后青石上,抵得她心旌摇荡,神思恍惚;那些话,一句一句地,却又荡得她怦然心惊,如梦初醒。
第四卷 画锦堂 第一百七十四章忘却与记忆
第二日一早,凤玄墨要下山,夜云熙不顾困顿不堪,睡眼朦胧,拖着他等她,然后叫青鸾与紫衣赶紧一阵胡乱收拾了,她要跟着凤玄墨回去。
留了柳河洲与他的小茶在别院里,请他们随意。柳河洲一副酣醉初醒的模样,却又记得清楚地问她,豆豆,你昨天不是还说,山上清凉,要多住几日吗?
她打着哈欠,一副恩爱羞怯模样,说她要陪她的大将军。说完,将凤玄墨捞上马车,当她的肉枕头,一路睡着,回曦京去。
其实,是有些说不得的理由。
一来,昨夜,实在是有些丢人。那人将她摁在温泉池子里,搅浑了一池清泉,好不容易完事,他竟撒手将她扔在水里,直直就靠着那青石睡了过去。
她叫又叫不醒,搬又搬不动,衣服被撕得稀烂,只得将就把那一堆丝帛布条缠在身上,提着嗓门一通鬼叫,终于把那个躲得老远的小厮给叫了过来,又让他去找紫衣拿衣服,这才出了池子,再一路招摇,支使着小厮将那酣睡的人抬回房里去。
可这样一来,整个别院的人,除了醉死的柳河洲,还有那昏睡的小茶,估计都知道了,大将军急急地撵上山来,跟她在那汤池里,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二来,那人酒后的一番胡乱之语,让她心生疑惑,她要撵上去,确认一些事情:
其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连那年二人跳池子时,她说了什么话,都记得那么清楚。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不想跟她讲,而且,看样子,是准备继续瞒着她的;
其二,池州城下,他已经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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