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平衡还没有恢复,江律声定了定神,眼看着锋锐的刀口已经越来越接近自己的心脏,他只能顺势用手臂的力量推开了江律宁刺过来的力道。
混乱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律宁的力道太过难以掌控。
等江律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锋锐的剪刀已经直直地刺入了江律宁的胸膛之中。
殷红的血液在不断往外喷涌,将银色的利刃染得通红。
“你……你……”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可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气息根本难以平复下来,只能扶着胸口,不断地喘息着。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含恨地看着江律声。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想必……你也是一样吧?”好半晌,他才艰难地挤出了这些字眼,却是需要更长的休息时间,来稳定自己的呼吸。
江律声看着他,“你错了,我不讨厌你,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竞争对手,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注定永远都不可能太过亲近。”
“呵,虚伪!”江律宁擦了擦嘴角的血,不以为然。
可讽刺之后,心底更多的感觉却是落寞。
无比无比的寂寥跟落寞。
因为他知道,江律声说的都是事实啊。
无论自己整出了多大的动静,除了救乔德鑫的那一回,江律声根本就不曾主动对自己采取过什么措施。
他花了半辈子时间当做竞争对手的人,到头来却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种感觉,原来比失败更加难受。
江律宁盯着天台下方的马路发了会儿呆,才有些遗憾地说,“这一次,就当是我输了吧,不过,我的结局,也不可能落到由你支配的地步。”
“阿宁……”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不等他说完后面的话,江律宁已经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纵身朝着天台外面跳了下去。
“嘭——”
一声巨响。
十几层距离外的天台下方,江律宁的身躯正倒在了血泊之中,用这样直接而残忍的方式,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无关他生前到底做了多少恶事,江律声得承认——
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在这样一整个复杂的故事里,谁又能说,江律宁不是一个受害者呢?
从江律宁跳楼的位置下来,江律声很快便将还垂挂在大楼墙壁上的乔尔跟幸幸拉了上来。
两人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
虽然不太严重,但细嫩的皮肤经过绳索以及墙面的摩擦,起了不少红痕,看着还是挺触目惊心的。
“乔乔,儿子……”
江律声将他们紧紧拥入怀中,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完满。
**
虽然乔尔坚持说自己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是毫无商量余地地被江律声扔进医院,从头到尾做了一个仔仔细细的检查。
经过检查,乔尔的那点皮外伤确实是不足为患。
只是医生接下来的那句话,却是把江律声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当时的江律声正坐在贵宾室里喝着茶,那医生则站在他的对面,如实汇报着乔尔的检查结果:“……江太太的身体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就是肚子里的胎儿受了点惊吓,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你说什么?”江律声闻言,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掉在地上。
那医生有些不解地抓了抓头,真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可江律声眼眸中的惊讶之情,却是未能有丝毫消弭,那种欣喜到不可思议的情绪,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不断冲撞,刺激着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以至于,他直接从医生手里夺过了乔尔的检查报告,又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信了这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对此,乔尔是这么解释的——
“那个……其实我知道的比你早不了几分钟,在医院的洗手间里验完孕,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我就被江律宁给带走了。”
江律声当然不是有意责怪乔尔。
只是在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因为根本不知道幸幸的存在,而错过了孩子成长过程中的许多东西。
那么在第二个孩子到来的时候——
所有他身为一个父亲,能做的,该做的,想做的,他都想一一去体验,去完成。
乔尔很快就体验到了国宝级的待遇。
平时那些基本的晾衣、洗碗这些家务,如今她连碰都碰不得,厨房就更是成了她的“禁地”。
就连出门去超市买点东西,或者在小区楼下散散步,江律声都必定会亲自陪在身边。
几天之后,乔尔便忍不住抱怨道,“江律声,你这是打算把我当国宝似的圈养起来,好好供着吗?”
江律声抿唇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在鄙夷她这个问题的技术含量。
可过后,他却从乔尔这句无意识的话中,琢磨出了另一件事。
这句话后的第二天早上,乔尔起床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多了一个亮闪闪的戒指。
心形而夺目的钻石,彰显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乔尔拍了拍脑门,这不就是自己生日的时候,江律声送给她的那个礼物吗?
她记得当时自己决意要去美国时,就把这个戒指连同那上面的项链一并放回了盒子里。
可这会儿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忽然戴在了她的手上?
对此,江律声的回答很简单,“昨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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