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云鹿鸣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天,期中成绩刚刚出来,老师让我剪成绩条,我剪好了之后却留下了……你的那条。当天晚上,镜子就是因为成绩条才搜到了你的个人信息。因为我迟迟没有许愿,它就自作主张地帮我许下了第一个愿望,就是考进竞赛班……还把你瞬间转移到了我家,帮我辅导功课……”
原来如此,孟松年忽地感觉身子垮了下去,他问:“那你第二个、第三个愿望许的又是什么?考全市第一还是考上清华?”
他……还是生气了。
云鹿鸣一双潋滟的明眸盈满了水渍,道:“你!你别这么说我!”
孟松年刚想冷笑,肌肉却仿佛不听他使唤,又紧紧地闭合了。对面的云鹿鸣更是古怪极了,嘴一张一合把刚才说的话又反过来说了一遍:“我说么这别你!你!”
端着菜肴缓步走过来的服务员小姐诡异地往后走,宫灯迎着空调地风肆意地摆动着,孟松年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
【铛!报告主人,魔镜有一要事忘了告诉主人,那就是——不能与任何人提起魔镜的事,否则,就是死!魔镜刚才用尽全部法术让时光倒流保护主人,但也仅能这一次!】
与此同时,一块古朴的木镜从云鹿鸣的兜里滑落,掉到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半章,明早补后半章。(づ ̄ 3 ̄)づ晚安~
☆、29.虚无
云鹿鸣心惊到骤停,她缓了一下才弯腰去捡,另一只手却快她一步,在她之前把镜子拿了起来。
“我帮你。”孟松年把镜子放到了桌子上,微微笑着,墨澈双比刚才还浓重了几分,“这是你的化妆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镜子还是那面镜子,古朴雅致,但是中间却有一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十分严重。
“……啊是的,谢谢。”云鹿鸣的心被紧紧捏住,一瞬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孟松年把她的神色看在了眼里,说:“这镜子可以修修,不要太担心。”
“您好,您的菜来了——”服务员小姐适时得体地将菜摆上了桌,“请慢用。”
温和的灯光下,佳肴显得更加色香味俱全。香波啤酒鱼、福州南煎肝、滑菇淮山羹,点的都是膳食坊的招牌菜。
云鹿鸣这时却没了胃口,往常她肯定会马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孟松年用公筷夹了一小块鱼肉,细细地把鱼刺挑了出去,再放到云鹿鸣的碟子里,说:“尝尝,袁伊特意说了这里的啤酒鱼很好吃。”
“谢谢。”云鹿鸣勉强展颜一笑,小口小口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云鹿鸣突然心慌得不行,她站起身,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孟松年点点头,看着她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从御宅屋里拿出了笔和纸,在上面细细地描绘着,渐渐地,魔镜的模样跃然于纸上。
孟松年还不算满意,又勾勒了几笔。他不是专业的美术生,画出来的效果自然不是那么好。他只是凭着印象,尽可能地模仿,他画的是魔镜完好的样子,镜面并未有深深的痕迹。
很快,云鹿鸣回来了,坐下来一会儿,她便道:“那个,这里离零序街不远吧?我听说那里有一个专门修镜子的铺子,打算等下吃完饭去看看。”
“好。”孟松年应下。
结账的时候,孟松年惯例地询问了是否有会员卡,服务员小姐很是遗憾地说没有。孟松年点了点头,又把钱夹塞回了兜里。
云鹿鸣看得真切,那只钱夹正是她生日送给他的那只!不可避免的,她的心被治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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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序街离膳食坊不远,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早年的零序街就是一条卖古玩的小道,但是由于这些年古董行业的兴起,这里也变得愈发热闹,八点多了,沿街的铺子依然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买主也很是不少。
“我听说是109号,是不是在这条路很靠里的地方啊?”云鹿鸣四处看着,说。
109号?
孟松年心中一凛,不动声色道:“是要靠里一些。”
零序街只有108号,还被戏称为“一百零八铺”,何时又冒出来了一个109号?
别的人还有可能记错,但孟松年小时候就是住在零序街的巷子后面,这里的每一个铺子都有他玩耍的痕迹,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子虚乌有的1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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