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瞳色深转,倒映出盔甲轮廓的男子,两眸相对未有丝毫闪躲,这才爽朗一笑,“是为兄太过小心,草木皆兵了,还是七弟聪明,这样既不会耽误时间,也不会错杀。长安,跟着她。”说着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
等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什锦这才起身,一双膝盖被石子烙的不似自己似的,走路都走的双腿打颤,身后还有赵昂的侍卫,更得低着头一路战战兢兢的往锦瑟宫走,不曾回头,连那穿盔甲的人背影都没能见着。
脑海中的信息有限,只是说七皇子赵晟是元后唯一的儿子,据她所知当年元后难产,遗留一子,皇上神伤,对外称怕触景生情,对赵晟是极度疏离,赵晟七岁时便自请入军镇守边关,一去十年,现在却突然回来了。
这一定不是单纯的巧合,若说他是回来帮赵伯伯,这忙着给太后请安的迫切可不像是和赵伯伯一边儿的,看来赵伯伯的这个儿子,跟他离心啊。
锦瑟宫的门前,玉笙焦急的徘徊着。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自家娘娘早就回来了,现在早朝都要下了,怎么还没到,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儿。
刚想着,就看见那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眉梢刚抬,来不及面露喜色,就看见跟在她身后的持刀侍卫,强迫自己定住身子,只等什锦开口。
看到玉笙,什锦可算是松了口气儿,朝着玉笙挤眉弄眼,撇撇嘴眼神瞄了瞄身后的长安。
见玉笙注意到了自己,立马换了个架势,双脚一软,连冲带扑的倒进玉笙怀里,哭的情真真,意切切,“玉笙姐姐,我,我不小心把娘娘的白玉盅打碎了,我对不起娘娘啊。”
身后的和田也看了个清楚,差点被什锦这阵势吓一跳,连忙把自己掩在宫门后。
玉笙反应极快,跟着就竖起了眉毛,怒道,“在宫门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娘娘还缺这一个不成。”
怀里的什锦朝着玉笙竖起了大拇指,还要来个更大的哭声,那侍卫却是不想再多看闲事,否则没得招惹了里面的娘娘,又是一番折腾。
于是连忙拱手,“既然人确定是锦瑟宫的无疑,传三皇子话,还请娘娘好生管教。”
说完便毫不迟疑的离开。
玉笙领着什锦进宫关了门只剩自家人,才换了副神情,紧张道,“娘娘,您怎么会被三皇子的人送回来。”
托着两侧腰伸了个小懒腰,一双小腿儿还麻着,这么一遭下来,什锦感觉自己全身都疼,想吹肩捶背锤腰,眉头皱的像是干掉的豆腐皮儿,朝着玉笙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今儿个日头偏阴,出门遇鬼。”都是一群豺狼虎豹。
玉笙便不再多问,这字眼里的意思不太好,见什锦脚有些疲,忙扶着什锦在软榻上坐着,倒了杯茶搁在案几上,然后蹲下帮她揉膝盖。
什锦心中一暖,单手托着下巴,望着玉笙,语气艳羡道,“咱们玉笙真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这要是谁娶了你啊,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眼珠子朝上,滴溜溜的转着,语气带了七惋惜,三分嫌弃,嫌弃自己不是个男人。
玉笙噗呲一笑,手下的动作没停,渐渐的缓了什锦的疲倦。
“对了,和田,去库房里找个白玉盅出来。”松懈下来,什锦思量着方才的事儿,觉着有些不妥,连忙吩咐和田。
“奴才这就去。”和田脚步没停的去了库房。
和田走后,什锦觉着有些渴了,就着玉笙倒的茶水呼了呼,凉了一些一饮而尽,却突然看见圆润葱白的指尖,淡粉色蔻丹更显得葱尖如玉,细长粉嫩。
眉间突突一跳,心也在瞬间漏了一拍,动作僵硬极不自然。
☆、4 太后请她吃饭
这蔻丹一眼晃过去不太显眼,但若细致观察,也能看出其中差别。
才刚平复的情绪,顿生烦躁,忍不住掀桌而起,她竟然忘了洗蔻丹!
普通宫人怎敢染上蔻丹。
赵晟虽说在军营十年,但是之前在宫内那也是待了十三年的,他肯定是看见了,并且猜测了她的身份,否则不会无缘无故为她开脱。
锦瑟宫之前是元后所居住的地方,元后产下皇子身死,赵晟在七岁之前仍是奶娘带着住在锦瑟宫,七岁之后才搬去皇子府,而此后赵伯伯一直没再让人进入锦瑟宫,对大家来说锦瑟宫一直是特别的。
所以赵晟后面的话也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给她下马威?
什锦摊开手朝着玉笙面前一伸,盯着画着指尖上的光亮色泽,心疼道,“玉笙,把它们洗了。”留着让她糟心。
“娘娘,这可是昨儿个才染的,这样的颜色难的染出来呢。”玉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十分不解。
什锦眨巴着眼睛,美眸含泪,朝着玉笙哭丧着脸,“不洗它们,你家娘娘会被小人找上门的。”
玉笙不笨,稍一思索便猜到和方才的事情脱不了关系,拿了绢帕端了热水来。
“娘娘,白玉盅在这里。”
和田小心翼翼的捧着寻到的白玉盅。
什锦盯着那盅半晌,又让和田找了块棉布来把它包着,这才起身用力让白玉盅被翁在棉布里,声音不刺耳,打开后却是碎了的,挑了几片小的白玉碎片用布包着交给和田,“你把它们扔到昌盛园的海棠边,路上小心些,不要被人看见了。”
和田点点头,抱着碎片离开。
玉笙一边细细擦拭着什锦的手指,看着白玉碎片惋惜道,“上好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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