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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清晨,颜晓晨和程致远一起出门去上班,颜晓晨有点心神不宁,上车时往四周看,程致远问:“怎么了?”
颜晓晨笑了笑,“没什么。”上了车。
程致远心中有事,没留意到颜晓晨短暂的异样,他看了眼颜晓晨放在车座上的包,拉链紧紧地拉着,看不到里面。
到公司后,像往常一样,两人还是故意分开、各走各的,虽然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某些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的,传递的是他们的态度。
有工作要忙,颜晓晨暂时放下了心事,毕竟上有老、下有小了,再重要的事都比不过养家糊口,必须努力工作。
开完例会,程致远跟着李徵走进他办公室,说着项目上的事,视线却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格子间。颜晓晨正盯着电脑工作,桌面上只有文件。
说完事,程致远走出办公室,已经快要离开办公区,突然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即回头,看是另外一个同事匆匆掏出手机,接了电话,颜晓晨目不斜视地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
程致远自嘲地笑笑,转身大步走向电梯。
正常忙碌的一天,晚上下班时,两人约好时间,各自走,在车上汇合。
程致远问:“累吗?”
“不累。”颜晓晨说着不累,精神却显然没有早上好,人有点呆呆的样子。
程致远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省得看着堵车心烦。”
颜晓晨笑了笑,真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假寐。
手机铃声响了,颜晓晨拿起包,拉开拉链,掏出手机,“喂?”
程致远直勾勾地看着她手里的旧三星手机,颜晓晨以为他好奇是谁打来的,小声说:“魏彤。”
程致远笑了笑,忙移开了视线。
“你个狗耳朵……嗯……他在我旁边,好的……”她对程致远笑着说:“魏彤让我问你好。”
颜晓晨叽叽咕咕聊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挂了电话,看到程致远闭着眼睛假寐,似乎很少看他这样,程致远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不到深夜,不会有休息yù_wàng,她小声问:“你累了?”
程致远睁开眼睛,淡淡说:“有一点。魏彤和你说什么?”
颜晓晨笑起来,“魏彤写了一篇论文,请我帮忙做了一些数据收集和分析,马上就要发表了。她还说要做宝宝的干妈。”
回到家时,王阿姨已经烧好晚饭,正准备离开。她把一个快递邮件拿给颜晓晨,“下午快递员送来的,我帮你代收了。”
信封上没有发件地址,也没有发件人,可是一看到那利落漂亮的字迹,颜晓晨就明白是谁发的了。她心惊肉跳,看了眼妈妈,妈妈正一边端菜,一边和程致远说话,压根没留意她。她忙把东西拿了过去,借着要换衣服,匆匆上了楼,把信件塞进柜子里。
吃完饭,帮着妈妈收拾了碗筷,又在客厅看了会电视,才像往常一样上了楼。
颜晓晨钻进自己的卧室,拿出信件,不知道是该打开,还是该扔进垃圾桶。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撕开信封,屏息静气地抽出东西,正要细看,敲门声传来。
颜晓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所有东西塞进抽屉,“进来。”
程致远推开门,笑着说:“突然想起,新手机使用前,最好连续充二十四小时电,你充了吗?”
“哦……好的,我知道了。”
“要出去走一会吗?”
“不用了,今天有点累,我想早点休息,白天我在公司有运动。”
她的表情明显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愿,程致远说:“那……你忙,我去冲澡。”
等程致远关上门,颜晓晨吁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信件。
一个白色的小信封里装着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孙悟空的木雕,孙悟空的金箍棒上挂了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张,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很丑的字:我爱你。照片的背面,写着三个行云流水、力透照片的字:我爱你。
颜晓晨定定看了一瞬,抽出了第二张照片,十分美丽的画面,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沈侯穿着黑色的西装,两人并肩站在紫藤花下,冲着镜头微笑,蓝天如洗、香花似海、五月的阳光在他们肩头闪耀。
颜晓晨记得这张照片,后来她翻看摄影师给的婚礼照片时,还特意找过,但是没有找到,她以为是因为照得不好,被摄影师删掉了,没想到竟然被沈侯拿去了。
颜晓晨翻过照片,映入眼帘的是几行工工整整、无乖无戾、不燥不润的小字。毫无疑问,写这些字的人是在一种清醒理智、坚定平静的心态中——
我会等着,等着冰雪消融,等着春暖花开,等着黎明降临,等着幸福的那一天到来。如果没有那一天,也没有关系,至少我可以爱你一生,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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