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韶儿能痊愈,多亏你带来的灵药还有余崖神医。”颜氏满眼的感激与庆幸。
慕云沫却是面有愧色,“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说到底,阿韶的毒伤也是因为我才......”
“过去的事情就莫要再提,重要的是韶儿能够回来。”颜氏摆摆手,示意慕云沫不要自责。
慕云沫心底暗自感叹:世事当真是难以预料,谁能想到本该势如水火的玄韶之母与慕云沫居然可以如此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对话。
“云沫,有一件事我想要问问你,还望你恕我唐突。”
“玄夫人但说无妨。”慕云沫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才是颜氏此番来找自己的目的。
“我想问问,那日韶儿用药后被两种毒激得乍然醒来,你当时所说之言,可还作数?”
慕云沫闻言却愣住,当时所说之言不就是......她回想起当时她对着快要死去的玄韶哭喊:“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我便嫁给你!”这本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如今玄韶醒了,这句话若说作数,可慕云沫心里早已把他当作知己而非爱人,而若说不作数,自己又的的确确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些话,一时间慕云沫不知如何回应,且颜氏就这样直言不讳的问及当时自己所言,她也着实有些害羞。
见慕云沫默不作声,颜氏连忙道:“你不要误会,也不必有压力,我此刻只是想以一个普通母亲的身份来跟你聊聊,好吗?”
“嗯。”慕云沫怎能拒绝,点头等待着颜氏接下来的话。
“很多人都说我这一生很成功,有耀眼的家世、嫁了爱我敬我的夫君、备受皇家恩待,还有两个优秀的孩子,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直到不久之前,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
慕云沫静静的听着,而颜氏也没有等她的任何回应,径自继续说着:“出身世家,身处侯府,所以我从来是骄傲的、自信的,于是我笃定裴修会是玥儿最好的归宿,于是就算玥儿如何倾慕尉迟大人我也终是反对,甚至逼得尉迟大人主动放手,结果不想裴修竟是那样的衣冠qín_shòu,甚至他的家族也是逆臣贼子!”
“玄夫人,如同你方才所言,这些事情都已过去了,玄玥终究是福泽深厚,没有跟那伪君子在一起,所以您也无须自责了。”
颜氏却没有因为慕云沫的安慰而有所缓解,反是叹了口气,眼中的阴郁更加浓重,“关于韶儿,我这个做母亲的就更是对不住他,自他父亲过世,因是府中长子,又知我的不易,于是他还那么小时便已担负起一切,韶儿的一切心绪都是压抑着、隐忍着,我择了黛雪于他,他千般不愿,可我却用计强迫他。”颜氏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自诩世事清明、识人通透,在此事上却真真是知人不明,竟对黛雪的真是身份和目的毫无察觉,还被她数次利用......”
提及黛雪出现的那些时日,亦是令慕云沫无比心酸的一段过往,她曾想过若黛雪没有出现,大概自己和玄韶便不会是今天这样了吧。
“后来听玥儿讲,我才知道你与韶儿的过往渊源情愫,可那时我仍是反对而排斥的,直到这次差点永远的失去韶儿,我才悟透,有些执念和偏见早该放下,我曾那样自信能够给他们寻得最合适的道路和未来,然而也就是这骄傲和自信差一点断送了我一双儿女的幸福......”
慕云沫无法不动容,印象中的颜氏是那样的骄傲而不可一世,即使岁月不可避免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却依旧是耀眼夺目的,如今的她,虽然在玄韶伤愈之后恢复了些许气色,眼中却没有了当初那种光彩,只剩下忧心与愧责。
只是慕云沫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片刻后,颜氏突然抬眼正色开口:“云沫,我希望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真正成为我玄家的媳妇。”
“什么?”慕云沫惊愕,原来这才是颜氏这次来找自己的最终目的。
“韶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大病初愈,虽然他没有向你主动提及当日之事,可我可以看的出来他无时不刻没有在期盼着你当日之言成真。我依旧记得在得知你成为熙昭储妃时,他失落崩溃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愿意他再伤心欲绝一次,也算我自私吧,我想要为我犯下的错弥补一些。”颜氏目光熠熠,竟含了几分恳求。
“可是......”慕云沫迟疑,她对于玄韶的心早已不是当初那份爱慕,而如今她心中爱着的、放不下的早已是慕衍,可这要她如何对颜氏说出口。
“现下局势已稳,而熙昭和赤穹亦不像曾经那般水火不容,你嫁过来不必担心他人有何闲言闲语。”颜氏和善的笑着:“这些日子我同你相处,觉得你真真是个极好的姑娘,倘若你嫁进玄府我定会疼你如同疼玥儿一般。”
“可毕竟我的家族、我的妹妹,以及我慕家门下之人都还在赤穹,家族需要重振,且赤穹方才经历地覆天翻,我实在没办法远嫁他乡置族人于不顾。”她只好找些其他的借口来婉拒。
“正是因为赤穹的朝堂刚经过一番彻头彻尾的变化,你才更应该嫁到我玄家来。”颜氏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而精明。
☆、第二百一十章 夏侯爝的苦心
“贺狄钰朔不日便会登基为新帝,但你可曾想过,如今他的皇位看似稳固,却难保不会有傅氏余孽潜在暗中,同时那些早就包藏祸心想要谋逆之人也会趁着天下初定而搅乱朝堂,何况……”颜氏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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