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下意识地抬腕看表,想了想:“这样吧,老爷子,明天你让大哥去一趟镇上,把这块表卖了。”
“好端端地,卖表做什么?”老村长有些不乐意:“家里也不缺钱,你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元人名币,抽了一张递给小意:“拿着,明天你带小兰去镇上逛逛,顺便给自己买点东西。”
小意接过,眉眼间一抹笑:“老爷子,你就不怕我把小兰拐去卖掉了?”
老村长一口白色的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咳咳,咳咳……”
……
第二天.
小意带着小兰出门。
小兰是个外向的小姑娘,她对自己这个凭空捡来的小叔可喜欢了。
小叔长得帅,又会画画写字,比她父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牵着他的手,一路上叽叽喳喳。
两人在热闹的集市上走走停停。
最后,小意找到了一家典当行。
将手里的手表递出去,他看到典当行的老板两眼发光,随即,又努力装作嫌弃的样子,说他的表太过于破旧之类。
最后貌似很不情愿地问他想要典当多少钱。
小意伸出一根手指。
老板问:一百?
小意摇头。
老板问:一千?
小意依旧摇头。
老板开始坐不住了,拿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万?”
小意挑眉:“暂时就这样吧。”
“一万可不是小数目,你这样狮子大开口,也不看能不能值那么多钱?”
老板无力地抗争着。
看面前这个年轻人,衣着平常,但是言谈举止则优雅矜贵。
给人一种好奇怪的感觉,像帝王微服私访。
想要压价,心里又带了莫名的胆怯。
特别是在与他对视的时候,老板的眼神会不由自主的躲闪。
小意缓缓将手表收起来:“不识货,那我也懒得当了。”
“哎,哎!”老板喊住了他:“年轻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最后,老板唾沫飞溅,照旧支付了一万块。
小意带着小兰离开时,无意中在店铺的墙上看到了一副画。
“这是什么地方?”他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房子问。
“色达啊!世界最著名的佛学院就在那里,前几天我有亲戚才从那儿旅游回来,听说那里的天空美得让人窒息,他们都说那儿是天堂,你难道不知道?”
老板赚钱了,他手里的那块表,随便找人出手至少得卖几十万。
心情好,自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色达?”
小意念叨着:“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呢?”
回去的路上,小兰嚷着要买玩具。
小意让她自己挑。
小兰兴奋地笑,挑了一支魔法棒在手里,然后轻轻牵起自己白色的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魔法棒指着小意的身体:“巴拉巴拉小魔仙,我要小叔带我去吃北京烤鸭!”
长在海边的孩子,吃得最多的便是各种海产品。
虽然这里离帝都不太远,到底是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奢侈一番。
小意的脑子开始莫名的疼,像是要炸裂开来。
老村长说他的脑上有伤疤,失忆估计也与曾经的手术有关。
或者是在海里撞到礁石什么的,也不一定。
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努力地回想,他失去的记忆到是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呢?
……
当晚,小意找到老村长,意思是他想要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老村长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的确该出去走走,毕竟,你就不应该呆在这个地方。”
说完,将烟杆丢一边,从衣兜里又摸出一些皱巴巴的钱,沾了口水数了数:“这里只有两千块,你先拿着吧,要是外面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小意没有推辞,接过,然后给老村长毕恭毕敬行了个大礼:“老爷子,救命之恩,小意铭记在心。”
老村长拿过烟杆在桌面上敲了敲:“哎,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救命之恩,不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小意笑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老村长一家将小意送到村口。
小兰哭丧着脸舍不得,抱了他的腰泪眼婆娑地问他:“小叔,你还会回来吗?小兰会等你的,会一直等你的。”
小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乖乖等我,嗯?”
一句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小意到底是走了。
他将卖表的钱放在老村长的卧室里,比起自己,他们更需要。
他去了成都。
然后一路辗转终于抵达色达。
画面上那些挨挨挤挤的小房子真实的涌入视线时,他的思维有些窒息。
头疼不期而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但是冥冥之中,他就觉得自己应该来这里。
时值八月,这里是色达最美的季节。
天空湛蓝,草原苍翠。
小意微眯着双眸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是一片安详。
像老村长一家,也像那座临海村落最朴实的村民。
他跟着人群的步伐到了坛城。
许多人一步一叩,嘴里念念有词。
小意突然头痛欲裂。
有什么东西拼命想要从他的骨子里挣脱出来。
但是,直到他昏迷,再醒来,依旧是一片空白。
有年迈的觉姆给他端来了稀粥和馒头。
觉姆穿一身藏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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