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
她谁也不看,只看手里抱着吉他的男社工:“我也想唱歌,可以么?”
左手横放桌面,右手举高,说话的时候也姿势保持不变,未把手放下。
画面太熟悉,青春年少时的他们上课提问时,都这样。
莫愁予看着她,目光移不开。
唐果皮薄,从小就怕出风头,怕引人注目,偌大的一间会议室,视线全部聚焦在她脸上不说,男社工身旁的那道目光更是滚烫得不容忽视。
干嘛……这么……看她……
马车惊愕脸在她旁边感叹:“吉他你也会?”
唐果低低“嗯”了声,起身的同时,腿向后轻一用力,带动椅子滑开一小段距离。
六弦的吉他,四弦的尤克里里,萧潇都会,她感兴趣,就拜师学了。
学得不精,只会弹固定的几首曲子,之所以熟练,也是因为喜欢,闲来无事练得比较多。
唐果从南面一排孩子背后绕出去,到中央,接过吉他,微笑说谢谢。
羞涩一分不漏,全表现在脸上。
莫愁予看得出,她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他垂眸,适当收敛了一下眼神,与社工离开“舞台”时,同她擦肩而过,低声丢下一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话。
“没有调弦,音色不是很准。”
没关系,准不准无所谓的,也就起个伴奏效果,助个兴。唐果怀抱吉他,坐在他刚刚弹唱的位置,面向前方五名小寿星。
“说到梦想,我觉得有一首歌特别适合送给你们。”她粗略地由南至北扫视半圈,笑容恬静,“送给你们大家。”
眼帘垂落,目视指板,左手握琴颈,指尖按弦,右手在指板的尾端,以最放松的姿态运动手腕,带动手指扫弦。
和弦轻快,富有节奏,是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
……
……
穿过风
又绕个弯
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
……
莫愁予坐回蓉蓉身旁,和马车中间隔一张唐果的空位。
会唱的孩子又开始跟着旋律哼唱了,马车挪动位置,坐过来,满腹表达欲止也止不住:“予哥,我算是服了。”
每人桌前都摆放一些吃的,五颜六色的塑料盘,盛满散装的小零食。
蓉蓉手不方便,莫愁予给她剥了几颗开心果,小姑娘细嚼慢咽,舍不得一口气吃完。
马车和他说话时,他正低声问:“还想吃什么?”
开心果送嘴里咬半颗,另半颗捏在手里拿下来,小姑娘小手指指浅绿色的小盘子:“这个。”
是碧根果。
莫愁予拣出一个,拇指轻一用力,薄脆的壳裂开。
他漫不经心地把碎成一块块的壳去除,目光倾斜,瞥了眼马车。
得到回应,马车一肚子感慨立刻开闸放水:“敢情你俩都是音乐人才啊,会弹吉他,会唱歌,就唐果这唱功,不去参加好声音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好笑地做了句点评。
碧根果光滑完整地送到蓉蓉手边,他抬眸,看向……嗯,他的女孩儿,性格还是有些内敛,头始终低着,但却不显怯场,指尖拨动得相当纯熟,状态也明显非常投入,节奏韵律收放自如。
她有一副好嗓子,隐藏得深,很少有人知道。
也是在前不久,发现她避开自己躲在房间,陪朋友在一个全民唱歌软件里合录一首歌,他才知晓,她在一个他未知的领域,已经吸引了十多万粉丝的关注。
秘密?
被他撞破,她嗫嚅解释:不是,不是秘密……就是觉得,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朋友两百万的关注,都很低调的,我的十多万,和我本身也没多大关系,是她拉我合唱引来的关注。有个词叫蹭热度,啊,对,就是蹭热度。
不是秘密为什么背着我?在我面前唱歌害羞?
果然害羞。
他话一出口,她就摸后颈干笑,试图蒙混过关。
今天她突然主动献唱,而且还是弹唱,不光是出乎莫愁予意料,也让他意识到,过去的年月里,不止是他自己,他们彼此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小孩不舍得他们走,返程的时间一拖再拖。
回到北京,暮色四合。
窗外,繁华夜景悉数倒退。
马车手握方向盘,瞅一眼后视镜:“唐果睡着了?”
软软的身体依偎着他,呼吸均匀。
“嗯。”
“那怎么办,待会就到了,喊不喊醒?”马车声音放低。
“不用,我抱她上去。”
一路从地库抱到家,再到二楼房间,马车等人安置好,想想觉得继续逗留也不合适,象征性问了问晚餐准备吃什么,需不需要帮忙订餐,得知不用后,告别离开。
莫愁予立在二楼楼梯口,目送。
关门声不轻不重地清晰传来。
他侧身望向卧室虚掩的房门:“走了,出来吧。”
房门拉开,胖胖的一只熊自黑漆漆的门缝,迈向光明。
相处久了,或多或少,也能摸清一点她肢体语言的表达含义。
譬如现在,两只短手轻轻拍打肚子,有点类似于平时看着他憨笑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就依靠笑,抚平气氛。
唐果熊肚皮快要拍不下去了。
他就这样笔挺如松地立在她面前,不言不语不笑的,眼睛不挪一寸地注视着她,实在是……
唔……实在是难以招架……
时间仿佛回到中午,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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