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玛利亚医院。但是……”
听妈妈欲言又止的,纳薇问,“可是什么?”
“要先交一笔入院保证金。”
“多少钱?”
“十万泰铢。”
纳薇松了口气,道,“我上次陆陆续续给你们转了四十多万,应该能够支撑一起段时间。”
妈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这笔钱没了。”
她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没了?怎么会没的?”
“家里遭贼,被偷走了。”
动动脑子,纳薇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多半是钱被那个赌鬼后爹给抢走了,气急败坏地拆穿妈妈的谎言,“恐怕是遭内贼吧!”
纳薇妈心慌意乱地否认,“不是,不是。你别多想。”
“四十万多万啊,妈妈!你以为你女儿是摇钱树吗?赚钱那么容易,眼睛一闭,一天过去就赚十万吗?那是我辛苦卖命卖来的钱,差一点死掉,你们知道吗?”
纳薇妈在电话那端流泪,哽咽着道,“我知道,闺女,我全都知道。是我不好,是妈没用,拖累你了。你回来了吧,我们不看病了。”
纳薇一阵烦躁,“医院都联系好了……算了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纳薇,妈妈对不起你。”
“妈,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我手上还有几万,先不寄给你。你尽快带着弟弟来曼谷吧,然后重新开个存折,我把钱打你新存折上,别再给那个混蛋发现了!”
纳薇妈嚅嚅答应,反复保证。不想听她啰嗦,纳薇把电话挂了。
妈妈性格软弱,又嫁了一个嗜赌成性的男人,纳薇少关照她一句,就发生这种事情。纳薇一想到那四十万泰铢,心疼得无以加复,本还打算慢慢淡出这个行业,可是这样一来,还是得继续现在日夜颠倒的生活。
想到这个没用的后爹,她就气得一阵直跳脚,双手用力地垂着床垫,恨不得拿了刀子直接去捅了他。
心浮气躁地心情一直无法平静,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很深的孽,欠了后爹很多,所以这辈子来偿还。正打算要不要再去寺庙给自己洗洗罪孽,这时,电话进来了。
情绪不稳,所以接起电话的时候,态度有点恶劣。
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的笑声,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听到这个声音,纳薇一怔,高涨的火焰顿时熄灭了,道,“是您!”
安德亚斯道,“很抱歉突然打电话过来。”
“不唐突。我正好在家没事干。”她停顿了下,问,“您找我又什么事?”
“想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一次佛堂。”
她掏了掏耳朵,“哪里?”
“佛堂。”
“我记得您好像是基督教徒。”
他纠正,“天主教。”
“哦,对。那您为什么去佛堂?参观吗?”不是已经参观过了。
“嗯,想再去看看。”他似乎在电话里不愿多说,话锋一转,“你有时间吗。如果没空的话,可以再约。”
纳薇急忙道,“有空的。事实上,我也正想去寺庙拜一拜。”
他笑道,“那就一起吧。”
“你想去哪个佛寺?”
“雪龙寺。”
有点远。
见她没说话,他又问,“你住在哪里?我可以派车来接你。”
纳薇怕他又让人开一辆加长房车过来,太招摇,忙道,“我自己过去吧。我们就约在寺庙门口见。”
“也好。”
“那就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她起床梳洗,想到一会儿和安德亚斯的见面,心情稍微清爽了一些。
因为要去拜佛,不能露出太多的肌肤,而且她也没什么高贵上档次的衣服,索性就穿着上次安德亚斯送自己的传统服饰。
她描了眉,点了唇,觉得妆容得体后,才出了门。
颠簸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雪龙寺。
安德亚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一身西装,身材高挑,风度翩然地站在东方人的寺庙门口。一眼望过去,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感。
纳薇,“抱歉,让你久等。”
“没有,我也才刚到。”
他笑得温和,如暖风拂面。
“谢谢你肯来。”
纳薇一怔,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他和亚力克合体的噩梦。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却是南辕北辙,完全找不到一丁半点的复合点。
“那天你没受伤吧?”
安德亚斯摇头,“这些人其实不难打发。”
“我们给你惹事了,真对不起。”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道,“这里有三万,是瓦娜还你的。”
他没接,“举手之劳。”
“无功不受禄。我们不是买卖,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拿你这么多钱?”
对安德亚斯来说,钱多的用不完,三万块不过是个小忙。但考虑到她的自尊,他没再多说,接过了钱,直接塞入口袋里。
还没走进庙堂,外面就传来了高唱梵经,其声清越,响彻山谷。
脱了鞋,两人走入大殿,最中间的黄金佛像下面坐着一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身边坐着他的师兄弟,对面坐着他们的徒弟。他们全神贯注地唱着经,歌声如同洪钟般嘹亮,荡气回肠。
梁顶垂下白线,纳薇将其捆绑在额头,双手合十,就地跪倒叩拜,神色虔诚。
在她祈祷之际,安德亚斯席地而坐,洪亮的唱经绕耳不绝,仿佛一潭清泉细细流过,洗涤灵魂。
在和尚们的唱经中,他闭上眼睛,鼻间的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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